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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了,彻底的败了!”徐晋走上前,说道,“从燕云、河朔

、太原等地征调精锐,加上晋南泽潞两州原有的驻军,总计十六万兵马,可能仅潞州、壶关等几处不在梁军包围圈内的驻军来得及逃往太原。但听说太原那边也是一片糜烂,其守军听到乌素大石阵亡的消息之后,蒙兀军民争先抢后的北上,此时梁军可能都已经进入太原城了……”

太原地于前朝时作为陪都,乃是晋中重镇,城池雄阔而坚固,甚至都不在汴梁城下,然而守军全无斗志、糜烂一片,再坚固雄阔的城池也都只是摆饰而已。

“铁蹄蹂躏中原、无人堪敌的蒙军,就这么完了?”徐明珍浑浊不堪的老眼,难以置信的盯着徐晋、赵明珍的脸上,他这一刻宁可希望是他们找借口返回宋州有其他图谋,但从他们皆是心灰意寒的脸上,并没有看到他所以为的疑点。

徐明珍无力挥了挥枯瘦的手,示意妻妾、医吏以及侍候的侍宦、婢女都退下去,甚至叫赵明廷以及其他几名寿州军的宿将都先退出大殿,仅留徐晋以及徐嗣昭及长孙徐辉三人在病榻前。

赵明廷心里有一丝疑惑,但徐嗣昭是徐明珍唯一在世的嫡子、徐耀是嫡长孙,而徐晋是最受徐明珍重视、且掌握军中大权的养子——徐明珍临死有什么遗言,只跟这三人交待,别人也无法说什么。

徐明珍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不想他戎马一生,这一刻连坐起的力气都没有,还是徐嗣昭走过去,坐到病榻边,让徐明珍靠在他的身上。

徐明珍胸口像风箱一般艰难的呼吸着,仿佛随时下一口气就会接不上来,过了良久,又不放心的示意徐晋将大殿门扉掩上,才艰难的说道:“司马潭从来都是迎风倒的墙头草,或许都已经遣人去了洛阳。在洛阳将臣,我们都是罪孽深重,不容赦恕之罪,但除了我以及赵明廷等直接参与金陵谋乱、诛害韩道勋的人外,你们或许还有苟全性命的机会——之前军中是不是就有传言说我死后,晋儿执掌寿州军,犹有重归大楚的机会?”

“……”徐晋听到这里,额头都快有冷汗渗出来,没想到养父即便是卧病在床,军中的动作都瞒不过他的耳目。

要不是看养父眼前的样子,徐晋都怀疑他是在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