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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越州满地俱是窑场。现在呢?还有几家越窑?废弃的窑场远比还在生产的窑场要多很多!明州港每年被番商买得最多不是越窑而是剑川青瓷,景德镇瓷!

若不自救,若不珍惜,总有一天,天下将无越瓷立足之地!那时我们的后辈又靠什么谋生?种稻子?种麦子?做生意?远离家乡去给其他窑场做工?

留在家乡,窑场不干活的时候可以种地可以做别的,远离家乡,窑场没活干的时候又能做什么呢?”

田幼薇说着,泪水朦胧,有人拉她左边的袖子,递过一方帕子,小声道:“阿薇,擦擦。”

是谢良。他崇拜地看着她,眼里的亮光堪比天上的月色。

田幼薇正想拒绝,又有人使劲拉她右边的袖子。

邵璟微抿着唇,很坚定地将一方帕子递到她面前,大有她若不用他的手帕,他就誓不收手的意思在里头。

“多谢二位。我自己有。”田幼薇泪意顿收,因窑工们的沉默而生出的失望平白淡了许多。

“阿薇,你……你说得真好,天下第一好。”谢良羞涩地结巴着,钦佩万分:“如果这样还不能打动他们,那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的错!”

谢良还是那个谢良,一直都很关照她,即便此刻,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