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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致远直觉这是那个女孩子昨夜惊慌闯入跟他求救时,遗落在花园的东西。他拿在手里端详,浸透露水的小泰迪熊貌似手工制作,缝得很精致,身上绣着一个字母Y。卡套是十字绣,活脱脱小女孩的风格。

抽出来,宁致远没见过这种卡,但他从常理判断知道这是学生专用的公交卡,一面印着N市公交总公司的标志,另一面是卡主照片、姓名和学校,这张卡显示已经在上个月底过期了。

一寸证件照里面,她微笑着,穿着校服,稚气未脱。他从没见过这样清纯动人的脸蛋,如果换成黑白,很像民国时代的闺房小照。昨夜,他并没有因为她的美丽而手下留情,残忍地占有了她,许是他心烦意乱,许是……他精虫上脑,只顾及做那件事。

薄云?宁致远无声地念出她的名字,他不知道这个名字有何典故,只觉清雅悠远,像诗词里采撷而出,有种秋日静好的感觉。他把卡捏在手里,回想起她的容貌,本以为不会记得,可是,就好像电脑中病毒之后的顽固的黑屏一般,她那双盈盈的泪眼一直在他眼前,声声喊疼,双手绝望地抠着书桌的边缘。

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安,他返身去书房,拉开抽屉。出乎意料,薄云在那里给他留了一张便笺。没有称谓也没有落款,他们本就是彼此不知姓名而一夜春宵的陌生男女。她的字隽秀工整,不像个刚成年的女孩子的笔迹,明显练过。

她只写了一句话——谢谢您的关照,我拿了两万。谨祝夏安!

宁致远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他很少很少收到手写的东西了,一切都电子化,因而这一张轻若鸿毛的纸,捏在手里却重若千钧。这样客客气气的话,是一个把初夜卖给他的女孩子符合常理的态度吗?她甚至祝他有个愉快的夏天!

这个周末,宁致远过得心神不宁,他反反复复地去书房,拉开抽屉,看那稍微矮下去一截的现钞,以及静静躺在上面的那张便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