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澍没想到的是,范凯也认识阿毛,而且范凯字里行间对周建成的遭遇大不以为然,不是说于扬太不近人情,而是说于扬没必要对这种人太客气,落水狗需痛打,而不是不理,免得他反扑。这叫澍大是不解,与范凯在MSN上唇枪舌剑。要是按照常理,范凯的歪论出来,于扬也是时常无言失笑的,但是面对澍,他重不得,轻不得,就像命门被澍捏在手里,虽然辩得火冒三丈,却又是乐在其中,一点不舍得放下,还是澍连说了好几句“太晚了”才罢。

于扬则是在自己卧室里对着电视乱转台。陈星的那些言论只能说是不出所料,最叫于扬心乱的是梅欣可那些话,她说于士杰心里早就有她于扬,是事后栽赃,还是真实?如果真实,于士杰昨晚算是什么意思?还拒绝她做什么?于扬沉着脸想,已经被这么拒绝,立刻又粘上去很是不美,要不隔段时间再说。但是于扬又想到一件事,现在的杨白劳比黄世仁还狠,会不会是因为有几百万在她于扬手里,所以于士杰虽然无心于她,但是不便做得太绝,反致伤了和气?难说得很,面对梅欣可这等老婆,他都会为儿子忍到考上儿子大学才离婚,何况她于扬现在远在天边,见面时候忍一下又有何妨?

于扬呆在那儿,电视里放什么都不知道了,但又隐隐约约觉得,要是于士杰真的只是敷衍的话,何必做得如此完美?只因为他个性崇尚完美?这似乎说不通。于扬第一次面对这种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得的胶着局面,茫然不知所措。恨不得拍案而起,直问于士杰你究竟想着些什么,直说。但是又怕这么一说,以后就像望雪一样,连见面机会都会全失。可是,多么喜欢与他说话,听见他的声音,心就会雀跃起来,多年前的小女儿作派都会自然而然冒出来,知道他会包容,会喜欢,但是他真的包容,真的喜欢吗?还是容忍?如以前对梅欣可的容忍?

于扬又想溜了,否则留在这里不知道怎么面对于士杰。可是车子怎么办?怎么交还给他?对,请澍帮忙交钥匙。再不敢见他了,见了一定失言,还是别再丢丑了,免得人家终于忍不住作,自己还是识相一点见好就收吧。

于扬大大地收拾了两箱行李随身带走,又做了几箱子火车托运。前面一次去北方的时候踌躇满志,这一回则是恋恋不舍,走上飞机舷梯还要学着电影里的女主角来个悲情回望,藕断丝连。

非常没心情,这回似乎是夹着尾巴灰溜溜走的,以前的关系这一回过来都给消灭得一干二净,这下总可以走得潇洒了吧?可是哪有。坐在位置上连报纸都看不进去,只有闭目养神。后面上来的人乱哄哄地放行李,落座,还有人换位置,红尘万丈,图的不就是个热闹。

空姐例行介绍的时候,于扬听见有人在旁边嘹亮地问了句:“啊,是于扬吗?”

于扬睁开眼睛,一边想,我什么时候这么有名了,坐趟飞机都有拥趸。看向旁边是一张不熟悉的脸,胖而圆,眉眼和小嘴都仿佛在笑,而且是自内心的很敦厚实在的那种笑,似乎还有点腼腆,叫人看了感到好感可以信任。弥勒佛笑得太圆通了点,杨柳青年画上的小孩笑得太没心没肺了点,这人笑得介于其中,恰到好处,观之可亲。

于扬依稀记得有那么张面孔,但是又觉得很是遥远,说不出什么时候见的,原来不是自己名气如日中天,而是老相识一个。看了人家半天笑脸,还是不好意思地道:“面熟,但是记不起是哪位了。”

那人倒是一点没生气,转动庞大的身躯掏出一张名片给于扬,一边笑道:“还好我没认错,刚才在舷梯下面看着就像,你应该不认识我,当时你是系里四大美女之一,只有研究生才敢搭理你们,我们都是面目模糊的男同学甲乙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