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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惊生没听见一样。

于是左忱叫它的名字,然后将话又重复了一遍。

她的声音冰梭般冷而直,命令式占据主导,也没有任何语气词,但丝毫不急迫。那淡漠低平的声线就是一条表格中的线,每一个平仄都规律,不惊人的响彻着。

从换病房开始这几天,苏惊生再也没失禁过。

左忱等待着。

起先只是很细微的变化,接着被单鼓起一小块起伏,慢慢的,苏惊生从被单下露了出来,连着它深蓝色的新毛衣,和盖过半只手掌的袖口。

它如同每一个年幼的惊惶,在代表未知的成年者面前,怀揣满溢的迫不得已,极为谨慎而迟疑的,将触角交付。

左忱接住它微湿的手掌,站起身半弯腰,将卷尺一头递给它。

“自己拿好。”

于是苏惊生的指尖夹住了卷尺末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