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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下午放学的时候，真心肝把玉博涵叫到僻静处说：“博涵，你每天都要背个大粪箕去马路上拾粪，累不累？”
“累不累你还不知道，还用得着问吗，净说废话，怎么不累，不累是假的，我的两个肩膀压得又酸又痛，都肿着呢。”玉博涵实话实说。
“我说博涵，你就是个实心眼子，平时看你学功课、画画特别聪明，老师讲什么你懂什么，怎么对其他的事就像个榆木疙瘩不开窍呢，真是岁数小心眼就少，就知道实干卖傻力气。从今以后你就不要去马路上拾粪了，天黑后，我给准时送一粪箕子粪来，不过你不要告诉别人，我是为了报答你给我抄作业才这么做的。”真心肝确实出于每天都要抄玉博涵的作业而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不不，心肝，你送我一粪箕子粪，自己还要交一粪箕子粪，这不等于你每天要拾两粪箕子粪吗，会把你累坏的，我可不做剥削阶级，我不能要你拾的粪，还是我自己去拾吧，自己劳动得来的东西心里踏实。”玉博涵不愿意不劳而获。
“真是个傻丫头，我才不去拾什么粪呢，博涵，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其实每天我交到学校的粪全是从生产队的饲养处拿来的。”真心肝样子很神秘。
玉博涵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噢，原来你每天交给学校的粪是偷来的?你怎么会这样？这不是欺骗学校、欺骗老师、欺骗同学、欺骗你自己吗？你不诚实。”
“你快给我拉倒吧，什么偷来的，什么欺骗，看你那大惊小怪的样子，真可笑。知道不这叫本事，别人想去饲养处拿，还拿不来呢，不信你去拿来我看看，看有人让你拿不，我爸爸是大队书记，那个饲养员见我去饲养处拿粪，他巴不得全给我，反正是集体的也不是他家的，他还因此落个人情当好人。”真心肝得意地说。
“真心肝，谢谢你的好意，我不能接受你的不正当拿来的粪，我有一双手，我会自己去拾粪的。”玉博涵匆匆地走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一个天大的大傻瓜，愿意自讨苦吃，真是随大人，榆木脑袋一个，真是无可救药。不识好歹。”真心肝对着玉博涵恨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