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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只得将上次省亲时,史太君和王夫人趁内监不备,塞给抱琴的十万两银票拿了一半出来,递给王熙凤,道:“母亲那里,你别再去要了,横竖本宫银钱凑手了便赏你们一些,迟早抹平了便是。”

见王熙凤欲反对,元春强行将银票塞在她袖中,拉近了低声道:“离二丫头配人还早得很呢,何必现在就急着点齐嫁妆?何况二丫头是要选秀的,如果进了宫,哪里还配带嫁妆?如今本宫以银票抹平了,将来都是你的好处。”

王熙凤心里蠢蠢欲动,却到底还有些害怕,不敢收下,惋惜不已的又放下了银票,只是嘴上也柔和多了:“臣妾也是对娘娘说了实话的,东西不是臣妾一人可以做主的,若有个什么,还请娘娘自己同我公公婆婆分说清楚吧。至于这字据,臣妾就收着,也不急在这一时,还等娘娘的回复。”说完,不再给元春策反她的机会,匆匆告退了。元春气得面青唇白,却也知道,此事难以盖过去,只怕早晚有坏事的一天。

却不料,随即传来南安王兵败被俘的消息,朝上朝下都关注着西海战事,一时也没人敢为着钱财小事闹将出去。

紧跟着,便是宁珊被点了将,披挂出征,带着匆匆凑齐的粮草兵马,离开了京城,远赴他并不熟悉的海疆作战。这一去,凶吉未定,对于依附宁珊来对抗有着娘娘的二房的大房众人来说,一下子全萎了下去。

贾赦是头一个偃旗息鼓回家玩自闭的。他早年夭折过一个儿子,宁珊的双胞胎兄弟贾瑚,随后没多久又丧了原配妻子,之后便是接二连三的打击,将他彻底踩落到泥里。这一切是从贾瑚夭折开始,几乎没有喘息时间的接连发生的,因而,在贾赦心中,长子的死是一块无法碰触的伤痛,是将近二十年都无法抹平的痛彻心扉之疾。如今宁珊几乎是被架在火上逼出京城去的,贾赦无法自已的设想着不熟悉海战的宁珊落败的那一幕,当年的双生长子,一个已经夭折了,另一个好不容易长到今天,又肯亲近他这个做爹的,难道也要断了父子缘分吗?

贾赦心头又痛又悲,又急又恨,自己无能,帮不上忙,二儿子贾琏也是个小官,除了能在户部暗中看看他们有没有及时供给前线粮草抛费,别的一概无能为力。东府的贾珍也是依附自家大儿子得了官职的,眼下别说帮忙,他还能站在大房后面没改投靠二房就算有情义得了,能指望得上什么?

现在唯一能盼望的,也是唯一能支撑着他的就是宁珊得胜归来。然而,才刚刚出发的大军,只怕还未到海疆,即便得胜,也还不知道要多久之后呢?

贾赦是彻底的垮了。

他本来也不是能力挽狂澜的角色,从小长到如今,靠的就是会投胎。幼时祖父母疼爱,青年时有发妻和岳家做靠山,后来什么都没了,他也就跟着一蹶不振了,直到过继出去的长子回京,他才重新振作起来。如今,随着宁珊出兵的,似乎还有贾赦最后一丝精神。不等到宁珊回来,此人已近乎行尸一具,只是还能喘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