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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经不住事儿,手一松,红漆描金托盘上的碗碟全摔在了地上,稀里哗啦的一阵响。

就像喜乐的心一样,她瞧着这场景,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娘子……娘子……”娘子,你怎么那么傻。

就哪个人,就那样一个人,他哪里值得你这般,哪里值得呢?

“唰……”她一咬牙便扯下了自个儿衣裙的一角,蹲下去将谢嘉鱼的手包扎起来。

“娘子,倘若您当真要这般做,可以吩咐奴婢来,您素来身娇体弱的,哪里就吃得了这般的苦头。”喜乐的眼泪吧嗒吧嗒的便下来了。

她万万想不到,那看上去柔弱娇贵的娘子,能对自己这般狠。多大的一条口子啊,多疼啊,她就那么狠狠的一划,像是一点也不疼一般。

傻,真傻。

谢嘉鱼哪里会不知道这事儿可以吩咐她们来做。平安和喜乐从小陪着她一同长大,说一句亲如姐妹并不过分。她相信,就算让她们为她去死,她们也是愿意的,更何况这般小小的一道伤。

可她哪里又舍得呢?燕先生是她的燕先生,她们又哪里该去吃这个苦头呢。

她黛色峨眉轻轻苏展看来,仿佛手中的伤一点也不疼一般。随后莹然一笑,就像那在枝头盛开的红梅一般,冷艳却又很温柔。她轻轻用未有受伤的手拂去她面上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