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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的阎王爷发了话,她再不情不愿,也得把紧贴的眼皮子用力地往上掀了掀。

透过眼皮前微弱的光线,只见一排排堆成丘陵的奏状,从书案的这头绵延到那头,只有偶尔伏下去的沟壑间,能看到一张专注的脸。

说实话,若论及样貌、身材及才情,只怕当年少年得志,虏获一众少女芳心的北斯都得低君泠崖一等,最起码在她眼中,北斯跟君泠崖,就是麻雀跟凤凰的天壤之别。

而再一看自己,细胳膊细腿的,跟那高自己一个头的君泠崖相比,就是小猫跟山大王的区别了。

小猫遇上山大王哪敢造次,还不得乖乖地铺着玉簟的床上挪下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慢腾腾地往前移去。

咦,阎王爷的脸好黑好黑,为什么呀?噢,一定是写字不注意,把墨水涂脸上了。嘻嘻,好傻好傻。

“圣上,要是臣亏待了您,让您连鞋都穿不上,那臣可得同您说声抱歉了!”

雪白的脚丫才在地上烙下几个脚印,她就被这一声刹住了脚,看向眼都不抬的君泠崖,费神想了想他的意思,老实地把脚退了回去,不情不愿地挑起宫人捧来的织头屐,只套了个脚趾,就被热乎得不愿往里塞了。

好热好热,脚丫会不会熟了?

“圣上,若您穿鞋不便,臣可亲自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