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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相公似乎已经走了。”宋珍在一旁小声提醒她。

“我知道。”她语声里甚至透着轻松,令宋珍着实有些讶异。在宋珍眼里,这两人关系虽捉摸不透,但何时这样无情无义过?他方才看到宗亭走时,发觉宗亭面色极差,还以为是身体不适或是与李淳一起了争执,可没料到李淳一却自顾自大吃了一顿,眼下回到房中欣然接受了宗亭离开的事实。

李淳一确实松了口气,近来头脑与内心的反复斗争扰得她不安。送走了宗亭,她也能静一静。宋珍见状赶紧告退,并主动替她关上了门,就在这一瞬间,李淳一倒在榻上,扯过仍带着隐约花香的被子,闭眼入眠。

香气终会消散。秋阳明媚,被子曝晒一两回,风吹一吹,原先的香气便没了踪迹。亲王别业与先前似无不同,只是流言从“殿下养了一位新男宠”换成了“那家伙应是失宠被殿下逐出去了,专宠也不见得有好下场,要引以为戒”云云。

白面郎君们仍大气不敢出地替李淳一抄书、印符箓,哀叹红颜易老没有富贵命。而他们暗中抱怨的亲王殿下,日子过得也丝毫不轻松。

制科举的筹备已接近尾声,最后要定的是策问(考题),应举者名录、以及考策官。

因这次三科同时开考,各科策问争执取舍了好几次才最终定下来;至于应举者名录,到今日未时应全部检勘结束,由吏部书吏誊录整理好就算妥当;考策官设三名,其中一名是李淳一无误,而余下两个,则必然是关陇和山东籍官员各占一席。

朝堂虽是天家的朝堂,却处处透着地域之争,连帝王要招揽新鲜血液也无法例外。关陇和山东的矛盾是老早前结下的,明里暗里一贯对着干,但这两派在面对新晋士族尤其是江左势力时,立场却是出奇的一致。

排斥打压新士族,是他们共同热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