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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不重要,不是谁才是最重要的。”

“奴婢不懂。”

宁贤妃道:“咱们这位皇贵妃虽说平日里在宫中横行惯了的,但显然心思从未如今日这般缜密,也从未如今日这般将半分心思放在这些宫里的琐事和是是非非之上,这一次她却借香囊一事闹得人仰马翻的,怕是她已经开始怀疑圣心了。如果真是这样,许多事情还得从长计议了。至于简氏为何会对圣心生疑,是她不再如之前那般爱慕圣上了?还是这么些年来,圣上对她若即若离的态度,让她感到了心灰意冷?不管如何,她与对圣上那份从不生疑一直以来痴心眷恋的心思,似乎已经不那般明显了。而圣心,这宫里怕是除了毓秀宫里那位,谁也看不透摸不到吧。除了毓秀宫里那位,对于圣上来说,我们这些妃嫔,谁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区别,谁能生个一儿半女的,谁就多分得些恩宠罢了。时至今日,谁做了这些大逆不道的事并不重要,重要的事皇贵妃做没做,懂了么?”

“奴婢似乎有些懂了。”

宁贤妃淡淡一笑,“你没懂。不过,你还这般年幼,这些事你又怎么会懂?”

宁贤妃看着不过十三岁的青衿,那一张素白的脸上,依旧一副孩童气,自己竟跟她说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她能听懂几分?自己不过是想找人说说心里话罢了,但这宫中,能说得上这些私心话的,除了这个自幼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这个跟自己一起在凤泫身边当丫鬟的孩子,还有谁呢?

她十岁就跟着凤泫,十年过去了,对凤泫的心思,她还是能够猜到一二分的。

当年凤泫在泰王府中迎娶凤渊世族中最为尊贵的简家贵女,他们新婚之夜,她立在新房外的窗下,整整立了一夜,她知道凤泫喜欢简氏,但这份喜欢却并非男女之情,只是一个处于冬日冰地阴暗处呆久了的人,对阳光温暖的向往罢了。当年,十四岁的简氏,宛如初阳一般温暖和煦,宛如天空中飞翔的燕子一般轻快明了,宛如那四月天的春风,宛如那五月里盛放的牡丹,是那样生命力旺盛而鲜活的一个少女,凤泫自然而然的就被吸引。

然而,那不是情爱。

让凤泫真正放在心尖的女子,只是毓秀宫的那位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