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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挣扎着伸出手,要让身旁服侍的竖仆给他将热汤倒来,“药、药。”连续几日的未尽饮食,让蔡侯的声量极低,若不是仔细去听当真听不见。

“哪里来的药!”服侍蔡侯的竖仆也是楚人,听到蔡侯这么呢喃,尤其那身上处处坟起,哪里还有一个姬姓诸侯的样子!

楚人有疾病,很少有医药,几乎都是求助于鬼神。

上到楚王下到庶人几乎都是如此。

竖仆事先知道蔡侯的这种疾病是因为不适楚国的水土所引发的,并不会过人,所以竖仆听到蔡侯的那声低低的呢喃,不是连滚带爬走开,而是去给他端来热汤。

蔡侯在床榻上躺了几日,嘴唇都干裂开来,露出粉红的肉,竖仆将卮抵在他的唇上,干渴的喉咙被水一润,蔡侯不顾仪容的一把抢过卮自顾自的喝起来。

竖仆等到蔡侯喝完水,将他用过的东西都收拾好。

“寡人……寡人不想……不想……”喝完水的蔡侯终于多少恢复点气力,他躺在床上,一双眼睛直直的瞪着帐顶。

竖仆在蔡侯服侍这么久,也知道他想说什么了,才来的时候,蔡侯一见到寝室里摆放的是床就一直嚷嚷着不肯睡,宁肯在地上铺席。中原人觉得床是人快死的时候才能用的,可是楚地湿热,要是真睡地上,不出一年保准会有风雨天腿疼的毛病,结果还没到一年,才几个月,蔡侯就起了一身的疹子。

“当初早听话,眼下又怎么会这样。”竖仆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