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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子不料那姑娘会问自己,只是脸上依旧没什么变化,本想着不理会的,可见着珊瑚正回头看自己,顿了一顿,微蹙眉,微微低了低头,算是默认。

那姑娘见着回应,却是高兴极了的模样,二话没说掏出荷包便付了钱。只是才拿起鞋面儿,正想往珊瑚身后绕过去,便听得那边有人唤着自己名字,那姑娘这头还没能跟呆子说上几句,气得跺了跺脚,不得不跟着自己姐姐走了。

珊瑚看着仅剩的那双粉蝶绕花的鞋面儿,想了想,叠起包好放进了背篓,又将地上铺着的布也收拾好随意装了进去,呆子二话没说,接过了背篓便背上了。

两人收拾好东西往回走,珊瑚侧头看他。这两个月入了冬,日头也不晒了,呆子虽每日上山猎物,却也不见黑,反倒是渐渐白了回来。珊瑚走在一旁,只能见他侧脸,剑眉英挺,鼻梁高耸,看得出棱角的唇薄薄的,习惯性地抿着,乌发冠起,许是肤色白的缘故,虽也是粗布衣裳裹着身高体壮,却不似山野村夫那般粗野霸蛮,双目凌厉,天生的有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感觉。大约是第一次见他时,便将他最狼狈的模样记了下来,平常日子里,也没那闲心去注意,这会子这么一瞧,这人倒是生出了几许不同来。

怪不得这一路过来,好几个姑娘盯着他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珊瑚心中暗想着。

见他依旧是一脸正经的样子,不禁打趣儿着道:“呆子,瞧不出来你还挺招姑娘的?你看没看着,前头那姑娘可是回了好几次头了!”从上回呆子离家出走回来后,呆子偶尔会搭理珊瑚跟她说说话,珊瑚也会对着他打趣儿开玩笑,尽管对着其他人依然是爱答不理的,对着珊瑚虽依然不多话,可比起之前来,那已经是好了太多了。这时候拿他开玩笑,珊瑚却是熟门熟路了。

呆子斜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直直地便往前走了。

珊瑚见他这模样,讪讪地只得赶紧地跟上他。

见着天儿还早,珊瑚便带着呆子慢悠悠地在街上走了一圈,忽然看见前头热热闹闹的围在一起,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走近了看才发现,众人正围着块告示墙伸长着脑袋往里探,那衙役贴完了告示好容易才挤了出来,一老爷子抓着他问是发生啥事儿了,那衙役简单地说了句:“靖元将军在从胡国回来的半路上…没了。”

那老爷子一听便松了手,那衙役刚走开,老头儿整个人便摔坐在地上,老泪纵横地哑着嗓子叫喊着:“好容易有个好将军,怎的就这样死了?没了景南公的血脉,皇上还如何镇得住脚?皇上糊涂啊!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