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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还有人不死心的辩解,与其说是不相信,不如说是内心更深层次的恐惧。

毕竟,即便是再无知的乡野粗人,也知道战乱是要死人的,尤其是平头百姓,没人会把他们的命当命的。

但很快,周明山所率领的叛军连下三城,彻底打碎了人们的幻想。

没闲心再去市集上与人说些什么,一个个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却找不到一条出路。

另一边,消息几日前就快马加鞭地送入了皇宫。

年近五十岁的景帝骤然听到自己最信赖的朔方节度使造反,气的急火攻心,当场吐出一口血,又听闻半个中原腹地已经失守,更是一病不起。

景帝自少年登上皇位,平叛乱、改科举。一路顺风顺水,从他改年号天兴就可以看出,他认为自己是天定兴大夏之人,早年还会听些文臣的劝谏,装出一副仁君明君的样子。

但晚年,自认功绩无双,大权牢牢紧握在手里,说一不二的日子过了几十年,哪还会将臣子的话放在眼里,尤其是那些舞文弄墨,满口仁义礼智的书生们。要不是顾及名声,说不定早就把他们拉下去砍了。

且又好声色歌舞,周明山出生夷族,尤擅音律,极讨景帝欢心,一路加官进爵坐到了朔方节度使的位子,又哄骗景帝分别封了自己的两个儿子为平卢、范阳节度使。

朝中也不是没有劝谏的,比如国舅徐忠,他一直就觉得周明山有不臣之心,但上书提醒后景帝只当他是和周明山不对付,压根不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