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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一直下。

李挽在寒夜驰骋,只是不时勒住马缰回头凝望,城墙轮廓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她只待了不到四个月,竟有些不适应孤城外面的世界。

魂影轻的像柳絮,随风飘荡。

李挽暗然神伤,自己不该把秦木匠的死讯告诉他。

“能背我吗?”

马前传来嘶哑疲惫的声音,人影化作一缕雾气,附在血剑剑身。

剑入匣中,李挽默默背着两口剑匣,骏马在黄沙漫卷中疾驰。

她有很多话想问。

既然能附身血剑,真不能尝试夺舍肉身么?

不愿露面,是不想接受应得的荣耀,还是说害怕那些看到你的百姓感到愧疚?

她情绪复杂,只低低问了一句:

“会回来么?”

“会,龟兹城才是我的家。”顾长安轻语一声,剑匣恢复冗长的寂静。

李挽没再说话,麒驹速度飞快,她其实想慢一些让顾长安看看沿途风景,可又怕来不及。

七天横穿万里沙漠,西域已经没了夷人,皆在会战中奔逃四散,昔日中原大宗师都九死一生的险地,而今普通修行者都来去自如。

玉门关隘,中原旗帜猎猎作响,几十年压在华夏民族心头的耻辱柱,已经变成凯旋关!

隘口高筑长墙,几百士卒持枪握戟在烽火台来回巡视。

女帝易过容,也早就伪造了路引签押,哨卡士卒接过仔细勘察,最后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