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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成浩愣怔了半天,忽然乐了,“健城,你吃的哪门子的醋?”

陆健城嗤之以鼻,不以为意。“我这辈子还真不知道醋是什么滋味。”

宋成浩摇头打趣,揽住吴皓锋的肩,“我真想见识见识,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一个女人能让咱们陆大董事长尝到醋的滋味。”

吴皓锋但笑。“走吧,没等来你想等的人,但陆董肯赏光,难得。”

陈慧言坐在床前,静静地端祥着母亲的睡颜。病痛折磨的妈妈面容憔悴,她现在有些后悔为什么不一直留在妈妈身边陪着她。当初自己的骄傲,不想寄人篱下,不想屈于保姆,想自己出去闯,可这几年下来,她闯出了什么名堂,依然一无所有,却累的妈妈独自承担失去爸爸的痛苦。

她一个人,夜里会多孤独,多寂寞,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要不然不会短短的八年,就积郁成疾,患上了癌症。

她爱爸爸,爱妈妈,爱她们那个温馨快乐的小家,可现在,眼看就要失去所有,最后只留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老天爷何其不公,她从不要求过高,只想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简简单单的过日子。可偏天不遂人愿,她只想世上还有个亲人能在她身边,陪着她,听她劳叨,她就心满意足。

日子单调而快速的滑过,不知不觉,妈妈住在医院已经一个多月,陈慧言总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她还没来得急多陪陪妈妈,多看看妈妈,日子就那样一天一天的过去。

妈妈的饭量越来越小,身子消瘦的一天比一天快,医生不停地会诊,检查,拿出最专业的治疗方案,用世上最好的药物,可妈妈的病不见好转,身体越来越容易疲劳,呼吸越来越微弱。

妈妈再一次被一群医生护士推进了抢救室。

陈慧言拼命地跑着,两名护士拦下了她,将她挡在抢救室门外。她瘫坐在地,哭不出来,两眼呆滞地望着门口。

医生出来跟她说妈妈的癌细胞没有控制住,现在已经入侵至全身及各个器官,让她作好准备。她以为她会哭,她以为她会接受不了崩溃倒地,可她没有,她平静地听完医生的最后医嘱。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妈妈去世的消息。她的亲戚怕沾她们,爸爸去世时,各个吓得不敢伸头操办后事,是她和妈妈送走了爸爸。堂姐怕别人轻看,不敢承认与她沾亲带故。这么多年,她一心只是赚钱还债,没什么朋友。陆老夫人身体不好,陆先生——应该不会关心她的事情。

她有条不紊地一步步地处理事情,先到商场为妈妈买了她最喜欢的衣服,给殡仪馆打电话。没有告别仪式,没有瞻仰仪容,她用最简单的方式送走了妈妈。

捧着骨灰盒没车愿意载她,她有先见之明,早准备了行李箱,小心翼翼地将妈妈的骨灰放到行李箱里,一路捧在怀里,打车回到了老家。

老家的房子早卖了抵账,在小镇上租了旅馆,小旅馆的老板以为只是随便的住客,只是看到她憔悴狼狈的模样,有些好奇却也并未多问。

她找到了村里的长辈和村长,当时与她们家相处的很好。爸爸在世时,一心向善,对待工人又和蔼,出手大方,村民对她们家感情深厚,听说她的事情,都愿意出头为她帮忙。

她顺利地将母亲与父亲合葬在一起。

事后,她拿出现金交到村长手里,请村长招待这些村民,并付给他们劳务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