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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沈青禾百无聊赖拉长声音,小声:“翻个身。” 这样被他抱着睡不太习惯,怎么样她都觉得别扭。 娇小的身躯在他怀中刚刚翻转,沈青禾正要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就看见蒋严生蓦然睁开了眼。 他看上去像是很疲惫,双眸里满是红血丝,整个人的精神气也没有之前好。 这些,好像只有在黑夜里卸下伪装的时候,才能看到。 蒋严生眼神冷厉地扫过来,“好了?” “嗯。” 沈青禾面上乖乖应声,却在腹诽。 瞅瞅这黑眼圈,一看就是不懂节制,透支了身体吧。 难怪今晚做不了要休息,理解。 可惜蒋严生早就闭上了眼,没有看见沈青禾这一系列的小表情。 现在时间还是太早了啊,被蒋严生抱着她也不敢乱动,胡思乱想了好半天,脑海中都把phython算法教程复习了一遍,旁边的人总算睡着了。 这回是真的,沈青禾特地多等了一会儿,听他的呼吸声。 算着时间,差不多也到深度睡眠了,吵不醒的状态,沈青禾便起身,偷偷摸摸从蒋严生的怀里爬起来。 抓起手机一看,得,晚上十点半,早得离谱。 沈青禾摇摇脑袋,看了眼床上可恨的罪魁祸首,轻手轻脚地穿好鞋,照照镜子,又百无聊赖地去客厅打开了电视。 她懒慢地靠在沙发上,嘴里叼着喝了一半的牛奶吸管,懒懒散散拿起遥控器,随便点了个台。 “明天云城的气温……” 换。 “新星演员……” 换。 “沈家再现丑闻,沈青禾……” 哎不对不对,换回来,沈青禾定睛一看,电视上居然在重播晚上宴会的报道。 “沈家二小姐因为和刚刚入狱的黄易洪之间关系过密,黄易洪的前妻徐女士当场来到宴会现场,二人发生了口角……” 场面不过是一些边角料,实质性发生的打斗基本都被剪掉了,只故意放了一些很容易让人误导的剪辑。 这其中最后还采访了一下沈雄,不出意外,他冷冷地看着镜头:“就当我们沈家没这个女儿!” 可谓“是非分明”。 沈青禾看得想笑,原来这就是沈家的解决办法。 哪怕在圈子里已经人尽皆知,他还是要让不明真相的大众,误会她,辱骂她。 明明她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为什么都这样了还要保护沈晓? 算了,怪她,自己设的局,不也是早看明白了么? 非得这样一遍一遍伤自己的心。 沈青禾嘲弄地弯起唇角,转而趿拉着拖鞋,去找蒋严生的酒窖。 下了电梯,往里面一直走,终于在路过中西式厨房和吧台后,找到了。 门一打开,里面各种温度控制都十分精密,品类不一的酒放在上面。 沈青禾抱了四五瓶,这才慢悠悠上楼,回到原来的位置,抽出了一只玻璃高脚杯,开始给自己开酒。 勃艮第、波尔多、拉菲。 样样价值不菲。 沈青禾就着报道,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红酒没有这么喝的,但她的动作却十分洒脱,不羁的眸子懒散地盯着电视里的画面。 “抱歉,是我当时误会了沈大小姐,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沈二小姐在其中作梗。”徐明娇这样一个人,居然满脸笑容地说着这话。 想起当时看见徐明娇耀武扬威的样子,沈青禾只觉得烦躁。 沈家肯定从中打点了,不用说,价格还不菲。 真是宝贝沈晓啊。 沈青禾冷冷一笑,继续给自己倒酒。 一杯又一杯,她也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了。 电视上的持续报道看得人很烦躁,沈青禾调换频道,到了一个唱歌节目。 唱歌! 唱歌好啊! 沈青禾扯着嗓子就跟着唱起来,一边喝一边来兴致了,还跟着敲杯子打节拍。 “解放区的天,是蓝蓝的天!” 沈青禾很兴奋,她酒杯一下拍在桌子上,“哐当”一声,沈青禾疑惑地歪头: “咦,这杯子怎么碎了?真是质量不好!” 她不耐烦地扔到一边,就着酒瓶直接喝。 喝着喝着打个酒嗝,里面不放红歌了,开始放流行的歌曲。 身后悄然无声,却涌入了一个身影。 蒋严生被她吵醒了,皱着眉,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他扫眼整个人都掉在地上的沈青禾,也不怕冷,就这么大剌剌地敞开着,抱着一堆酒瓶。 从酒窖到楼上的灯还开着,这人就是没有开客厅的灯,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自己忘了。 这样一来,她整个娇小的身影便笼罩在了黑暗里,面前只有电视机在孤独地放映着。 沈青禾呆呆地盯着电视机的屏幕,停了一会儿,眉头突然皱起来。 “疼……” 她小声呜咽着,看得出来是很怕疼了,整张脸都皱在一起。 “呜呜呜,疼,我不喝酒了……”沈青禾一手捂住自己的胃,小脸惨白,在沙发角落蜷缩成一团,看上去可怜极了。 蒋严生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酒鬼。 “沈青禾。”他念她的名字。 “嗯?” 沈青禾歪着脑袋转过来,晃晃悠悠,让人看着像是下一秒就要摔倒。 她忽而冲着蒋严生笑了笑,伸出手,“来。” 蒋严生冷眼瞧着她发酒疯。 到底还是纡尊降贵,朝着她走了两步,没想到沈青禾摇摇晃晃站起来,似乎是想要抱住他,但是因为重心不稳,整个人栽倒在了他身上。 大掌横在她的胳膊上,拖着她以免她摔到。 蒋严生低头,就看见沈青禾抱着他的腰,扬起一张漂亮精致的小脸冲他傻乐:“我今天特别开心!” 脸是笑着的,开心也是真开心。 沈青禾抱着他,一只手支撑着想要站起来,奈何脚下一滑,直接将蒋严生给扑在了沙发上。 这样也好,沈醉鬼眯起眼睛一笑,赖在蒋严生的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笑嘻嘻地抱着他。 “真的,我特别开心。” “有多开心?”蒋严生问。 他垂眸,刚好能看见沈青禾的发梢,柔软,如绸缎般漆黑顺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