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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盘,是根据现实空间的结构和比例,模拟出来的微缩现实。

常见的有售楼处的沙盘、心理学沙盘、军事沙盘等等。

艾普西龙作为仿生人说的沙盘,黎白安理解为仿生人在被“喂数据”即了解真实世界所处的状态时,模拟出来的虚拟现实。

但黎白安不明白,为什么艾普西龙说她也是。

黎白安想了想问:“你刚才是不是看到我做这个动作了?”她虚比划一下自戳双眼的动作。

艾普西龙笑道:“没错,我猜你是在启动某项程序,不,能力。我知道你不是仿生人。”

“你既然知道我不是仿生人,为什么会觉得我们都曾处于沙盘中?”黎白安问道。

艾普西龙顿了顿说,“你理解的沙盘是什么?一种固定的、静态的景观?或许是我说得不够准确。我对沙盘的理解是另一个小世界。”

黎白安心口一跳,她现在所处的虚拟星球水蓝星何尝不是一个小世界。

她好奇地问:“你是什么时候经历的那个小世界?”

“在我尚未拥有身体之时。”艾普西龙说,“我和很多同类——你可以理解为很多程序、人工智能或神识——生活在沙盘世界里,以人类的世界来计算可能只有几年或者几十年,可对我们而言,时间是无限的,我们在沙盘时间中学习、生活、竞争、合作,像是生活了千亿年。”

“你的同类们呢?”

艾普西龙微笑道:“我战胜了他们、他们加入了我、我吞没了他们?这些理解都可以,总之最后所有的一切融合成了我,我作为最后通过审判的灵魂成为现在的艾普西龙。”

黎白安脑中闪现了很多词语,什么无我、万宗归一、与天地合其德。

她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和仿生人谈哲学。

“你说的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有你的沙盘,比如这里。”艾普西龙张开双臂,“这里既是现实世界,也是高纬度的沙盘。当你有一天跳出沙盘所在的纬度,就能离世界的真相更近一步。那时你会意识到你就是沙盘世界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