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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陈慕西就挑了一挑粪,提前出发了,早早提着称站在必经的路上,把称往路边的树上一挂,让过来的社员们一个个过称,然后再把每人担的斤数记下来。

有年轻力壮的男社员只担了二、三十斤,也有女社员担了一百多斤的,陈慕西架势明摆着有事,自然有不少人不满,陈慕西就让大家看看自己担的有多少斤,才堵住悠悠众口。

晚上照例开全队社员大会时,陈慕西把早上称的斤数一一算了工分,那个不足五十斤的,算下来只有两三分的工分,而担一百多斤的女社员,以往都是拿六到八工分的工分,则是按的十工分算,算下有好几个女社员都是拿十工分的。

这一下算是炸了锅,有直接就开骂的,有跑去队里支部书记那告状的,还有去公社告状的,更有人给县里的革委会写信的,都说陈慕西一个下乡来的知青,本是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却开始领导起了贫下中农云云,闹得县里还派下来工作组过来调查,这些纷纷扰扰,都被陈慕西生生抗住。

社员们都是地里刨食的农民,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道理都懂,这时候也有不少并不偷奸耍滑的社员支持,特别是队里的那些老年人。这件事陈慕西本就占着理,闹了一个来月,最后也是不了了之,反倒是陈慕西这个队长之位是坐的越来越稳了。

“这场雨下的真是时候,再早几天,麦场里的麦子还铺了一地呢。等雨停了,土地再干一些了,就可以开始种玉米、大豆了。”看着一滴滴雨水落在地上的水坑里,溅起泥黄色的水花,陈慕西仰头看着铅灰色的天空说。

坐在窑洞炕上的徐诺正在和会计张科,还有唐宋、罗知谦四人正在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对账,小麦已经收好入库,得算一下亩产量,再减去要交的粮食,看看还剩多少,然后算出每个工分是多少钱。

也是陈慕西运气不错,过完年后的雨水总是来的特别是时候,这季的冬小麦丰收了!

“队长,算出来了,每个工分是一毛三。”窑洞里的算盘声中,突然传来张科带着喜气洋洋的说话声。

陈慕西长舒了口气,回身走回到炕桌前,说,“这么快就全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