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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骨已然彻底脱了力, 躺在地上一动都不想动, 失血过多已经让她浑身开始冷, 可手还是记得掐着秦质的脖颈。
秦质以手撑地俯身在上方，二人之间留空许多，除了拂下的丝垂落, 再没有多余接触，只贴着脖间的手极为冰冷, 没有一点温度，如同棺材里爬出来的死人。
白骨面色已然苍白过度, 面上虽没有多余的痛苦之色，可紊乱的气息和细微的表情变化已然显出伤重, 虚弱至极所具备的攻击力, 便如同一只无爪的猫儿，张牙舞爪的模样倒是极凶，可力道却半点伤不到人, 秦质不由浅笑出声, 半点没有死里逃生的后怕胆战，“白兄从来这般戒备人？”
白骨已经有些力不从心，神志甚至已经开始时清时不清, 视线慢慢对上他的眼, 只觉这眉眼生得太好，不笑时眼里已然似缀着耀眼星光, 笑起来时更是如坠星海, 好看得要命, 轻而易举就能击中人的心窍。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笑出来，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哪怕是刚头险些死去。
这样无所畏惧，所有情绪都藏得这般深，心思连一星半点根本摸不着，若是片刻间失了防备，只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未必清楚。
白骨念头一起，神志也清醒了几分，忙以手撑地勉力而起，手上锢着秦质的脖颈逼他后退离几分，语气轻蔑淡漠，声音轻得快散去，“秦公子这般好本事，叫人怎能不防备一二？”
秦质面色温和渐染深重笑意，从善若流随着白骨的动作直起身。
身后传来流水腐蚀声，“轰隆”一声巨响，二人转头看去，果然见暗道尽头的墓穴顶处坍塌成一片废墟，大片尘埃暴起，模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