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下文学www.20qb.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自上次休整之后,队伍又重新踏上北行的路途。从岭北和荆西两地传来的军报越来越多,信使脸上的神色也一次比一次阴沉,甚至有一位使者飞驰而至相国车辇下时一句话没说先号啕大哭了起来。

士兵们没人知道北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所有人都感到一种莫名的低落。这种低落的情绪在过了冷山之后愈发的严重。

腾亭国土大体上分为北、中、南三个部分。南部和中部的分界线是阔江,阔江以南,气温温润,水草丰美;阔江以北,终年干燥,寒气越北越盛。不过无论是中部还是北部,只要不过冷山,其实都不算是太冷,都能算是适宜居住的地方。

但一过了冷山,一切都不一样了。冷山是一座横向而行的山脉,高大的山脉将从北向南席卷而来的寒气死死的关在了外面,这是冷山以南人们的幸运,却是冷山以北人们的不幸。

巨大的寒流在冷山以北来回穿梭,人们常年受到寒冷的威胁,不少人都在暗无天日的风雪中无声的丢掉了性命。

而这只从凤都一路奔袭而来的队伍在过了冷山后也无奈不得不屈从于寒冷的胁迫,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

迟安已经连续几日没有听见陆烟宁说话了,这显然是很奇怪的。

尤其是当许畔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肉汤放在她面前,不客气的说:“赶紧喝了,你可不能冻死在岭北!死在岭北的都是战士,你这妖女只配死在牢里!”时,她也没有像往日那样跳起来骂回去,而是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有几次迟安都以为她病了,但每次掀开车帘去看的时候,都发现她蜷缩成一团在呼呼大睡。

迟安知道,她心里有事。但她不说,他就不问,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

他只是默默地走向那位看管军需的偏将,想要用自己仅有的一些碎银子跟他换一件厚军衣。

偏将不屑地撇了一眼他手中那些可怜的碎银子,嘴里嚼着几块牛肉,边嚼边道:“兄弟,私自买卖军需是要砍头的,你这点儿银子还指望买我的脑袋呐?”

迟安没说话,将手伸向背后,握住剑柄,“刷”的一下子抽了出来。

偏将见迟安拿起剑误以为他要动手,吓得立刻咽下口中那嚼了很久的牛肉,掏出刀和他对峙起来:“你干嘛?还敢动手是不是?别仗着你主子是相国的相好你就为非作歹,老子可不怕你们!!”

迟安皱着眉头疑惑地望着这个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的人,然后取下剑柄挂着那个铁方块,递给他:“这是千年玄铁,我不知道价格,但是陆…”他顿了顿,改口道:“有人说这个能卖一座宅子。我用这个换你一件军衣,应该够了。”

偏将听到他取剑是为了取这个方坨子,长舒一口气,这才发觉刚刚吞咽牛肉的时候吞得太猛,喉咙处似有瘀堵,于是立刻弯着腰咳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