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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陆烟宁在如此天寒地冻的环境中徒步而行,她是决计不肯的。

她长在北方,但却喜欢轻盈简便的衣服,从小穿着单薄的衣衫在雪地里蹦蹦跳跳一整天都是家常便饭。儿时养成的坏毛病不好改,伤风受寒久了,身子也总是不大好。所以到现在稍微一受寒,便要大病几日。

不过对于陆烟宁而言,身体什么的都是次要的,主要是她咽不下这口气!

自己的马车坐的好好的,突然之间就被赶了下来,还要把她那个干净整洁的马车装满这泥泞不堪的粮食??

不说私底下她可是长公主最得力的干将,就是放在台面上讲,她大小也是个官儿,怎么能被欺负成这个样子?

所以当傅衡峄将受伤的少年安置在他自己的车辇中时,陆烟宁也一骨碌儿的钻了进去,并且抢先一步挑了一个最软和的坐垫坐下。

傅衡峄黑着脸看着她:“下来!”

陆烟宁环抱双臂,态度坚决的摇摇头:“不下!”

傅衡峄怒目看着陆烟宁死皮赖脸的样子,真想一把将她拽出马车扔在后面,但多年严格的礼教约束下让他实在无法做出这样的事情,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强行拉扯一个姑娘确实太过有辱斯文。

他无奈的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上了坐辇。

相国坐辇的确很大,里面起码能坐四五个人。

李成义坐在她的对面。他的腿上了一点药膏之后已经好很多了,只是眼神还是怯生生的。大概因为从未坐过如此奢华的坐辇,他的余光不时瞥着车辇的内饰,但却根本不敢正眼去看它们,似乎生怕自己的目光冒犯到这些高贵的饰物。

他比一般十四五岁的少年要瘦一些,长的也要细致一些,不过身高倒是不矮,之前在车下粗粗一比其实和陆烟宁差不了多少,但一上车他便明显矮了一头,原来是由于胆怯的原因他一直弓着身子缩成一团,而陆烟宁却像南天门外的天兵天将一般直挺挺的抱着双臂坐着,神气十足。

她歪着脑袋皱着眉,一会儿死盯着面前这个少年,一会儿转头用无法理喻的眼神看着傅衡峄。

傅衡峄不理她,自顾自的看书。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陆烟宁长吐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不行了,我忍不了了!”

两人抬起头看她,对她的话不明所以。却见陆烟宁目光突然变得凶狠,然后悄悄从袖口中掏出一把利刀,直冲对面的少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