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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江醒來時,發現自己手裡還拿著茶刷,原來自己在煮茶的時候不知不覺睡過去了。本宅深廣而幽靜,人卻不多,父親在宅子里修養,平日也只有醫生來上門問診,再無其他人來,最近幾個月父親也很少再叫她侍奉近前,卻也不允許她隨意走動。近乎隔絕的空間令她窒息,她起身將和服的下擺和衣袖打理好準備出去走走,去哪裡還沒想好,忽然想起了伏見稻荷大社,不如就去那裡吧。臨到門口又被攔了下來。

“小姐,還未到五點,按照老爺吩咐您還不能出去。”一個男人鞠躬說道,芷江歎了口氣。

“我胸口憋悶,想出去走走,放我出去吧。”

“小姐,我們……真的不能放您走。”男人面露難色,說完腰鞠得更低了些,芷江站在原地愣怔了一會兒,從腰帶裡抽出了一把短刀比在了手臂上厲聲說道,“放我出去。”

男人不敢再說話,卻也不能允許她出去。芷江將刀刃貼在皮膚上,順著手肘劃了下去,切口處湧出了鮮血,沾染了麻灰色的和服衣袖,又順著流淌了下去。芷江的眼神變得灰暗,周圍變得混亂,父親的手下們驚慌,紛亂。她將衣袖緊緊纏在手臂上轉身回了宅子。夜裡九點多,父親的輪椅被推進了茶室。芷江的手臂已經包扎好,正坐在茶室煮茶。

“妳用刀割自己就能震懾我?”父親冷冷說道,芷江沉默的搖頭,喃喃說道,“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

“我活著的一天,妳就休想。”老人惡狠狠地說著,“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妳身為一個女人家,妄想著接管我的產業?休想,我活著,妳就要為我活一天。”

“這是家麼?我不過是從一個火坑掉進另一個火坑罷了。”芷江反駁道。老人用眼神示意了身後的男人,男人走上前扯過芷江的衣領,用力的扇了芷江一個耳光。這一巴掌打的芷江眼前發暈,身子一歪趴在了鋪席上。

”妳要是恨,就恨自己不是男人吧。”老人陰笑著說完,男人推著輪椅離開了茶室。

離開吧,必須要離開啊。去死吧,混賬東西,所有的一切,都去死吧。

芷江猛地抓起手裡的陶土茶器狠狠砸向了男人的後腦,又將短刀從男人後心口捅了進去,血從胸腔噴濺而出,男人倒了下去,老人又驚又憤,奈何自己四肢無法自如行動,正要大聲喊人,忽然咽喉處一涼,芷江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污,將短刀比在了老人的喉管處。“老東西……你該死!”

醫生和警車趕到時,發現地上躺著一個男人,手旁邊放著一把沾滿血漬的短刀,老人的胸口處有刀傷,正在失血。芷江驚恐的靠坐在一邊,雙手止不住的顫抖。沒人敢多問一句,匆忙將老人送上急救車,快速處理了現場。警视长走進了芷江鞠了一躬,問道,

“我們定全力搶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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