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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丽艳见没人理她,显得有些尴尬。怎么办,退出去?可首长交给的任务怎办啊!她红了脸,鼓了鼓勇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哎,同志,不好意思,打扰您一下,我想找俄语系的孙丽同志。”

房间里那沉闷的空气中突然飘来一个清脆的女中音,那人停住了手里的笔,抬起头望了王丽艳一眼。他并不认识她,知她不是学校里的人员。档案堆里的两个人听道有人要找孙丽,不约而同地停住手里的活儿,用几分惊诧的目光审视着王丽艳……

“这么晚了,都下班了…你找她有什么事吗?”那人说道。

孙丽在学校很有名气。她不入流的孤傲性格,高超的技术,一流的外语水平,不大不小的斑斑劣迹,三者叠加,谁人不晓得她啊!平时,她很少与人交往,又没朋友与她来往,今天突然冒出来个漂亮的女军人要找孙丽,怎能不使三个人感到诧异呢!

也难怪人们听到孙丽的名字就敏感,浑身起鸡皮疙瘩,甚至连来找孙丽的人都被怀疑揣度,招来不友好的眼神。为何这样,这是多年来人们受“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鱼找鱼虾找虾,王八专找鳖亲家”之观念影响的缘故。

在办公室正忙碌的三个人是政治处的秘书干事。埋头写材料的是王玺秘书。他正忙着为首长在明天毕业典礼上的讲话赶写讲稿。那两位,一位是小张干事,叫张宇,一位是小李干事,叫李哲,俩人负责整理各系的学员档案,毕业典礼结束,档案是要随学员走的。俩人要把每个学员的成绩单、鉴定表等,放入学员的档案中。档案多,任务重,面对眼前的一大堆档案材料(档案柜里还多哩),两个人直埋怨人手不够。加之,当下还有好几个系的鉴定表还没交上来,经再三催要,总算快交齐了。别的同志都下班了,小李和小张没顾上吃晚饭,一直在忙。俩人边整理材料,边埋怨活多人少,又嫌某系主任办事能力太差,连个鉴定也写不好,也不知当初他是咋当上的官儿!两个人埋怨够了,意思到眼前的活儿归根结底还得由他俩来干,小李小张对视了一下,缄口埋头集中精力整理材料。他们正干得起劲,王丽艳来找孙丽。

王丽艳从王玺那满是问号的眼神里,她怀疑是否她做错了什么,再不然是孙丽出了什么事儿,这眼神使她不由得想起两年前出差去广州,完成任务后在归途的列车上所发生的一件事儿。

两年前的秋天,梁岘君派王丽艳和小于干事去外调。按照所记地址,一路打听着来到一个交通不便,信息闭塞,老乡夜间还用煤油灯照明,贫穷落后的山区小村。外调还算顺利,可遇到了连阴雨,小雨转中雨一下就是七天不停,连阴雨致使山洪暴发,交通中断,山路泥泞,生产队长套牛车把俩人送到县城。当他们坐上北去的列车,已是离开部队月余。期间国际国内形势有何变化,他们一概不知。这真是:“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啊!

其实,在王丽艳离开部队这段时间,国际形势变化不大,国内形势却发生了巨变,某某高层领导人物,由原来人们心中的正面人物,转变为反面人物,成为敌我性质的矛盾,人们正奋起诛之。此消息,在内部先党内后党外逐级作了传达。可是,王丽艳咋晓得这些啊!出差月余,天高地远,消息闭塞,此刻,她似乎倒成了“观棋烂柯”中的王质了。在列车上,她与人交谈时,频频称赞已成反面人物的某某高层领导。这还了得,有人胆敢和党中央唱对台戏!周围的人被她的言语吓得个个目瞪口呆,一双双惊恐的目光审视着她。有人报告了列车上的保卫人员,随机她被请到保卫室。经了解情况,又打电话核实她的身份,又见她是神秘部队的军人,乘警同志没过多地难为她。当她回到部队后,方才清楚当时人们为何用那种眼光审视她时,着实把她吓出一身冷汗。今天,在军校她又遇见别人用那种目光审视她,这怎能不使她心生疑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