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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上我这样的职业,离婚的时候才需要穿得这么正式。”

“如果开洒水车有离婚那么痛快,那你是头一个每天都过得不错的男人!”

他双手用力地怕打方向盘,然后提着两条大粗腿下了车,中等身材,脚上穿着一双棕色网眼牛皮鞋,铁灰色帆布短裤,衬衫后背被座椅压得卷了起来,露出腰间的黑色牛皮腰带和白色背心衣角,一把匕首。

车内中控台面上摆着一盆塑料向日葵,一只汉堡便当,都被太阳晒得流油。

后座上除了一张婴儿座椅,来不及收拾的几个草稿本,一只毛毛熊,似乎再也放不下别的了。

我跟在他的身后,提议他从后背箱拿一些有用的工具,他拒绝了。

他看起来平静得出奇,拒绝我的提议的表情就像在拒绝和路边的一块石头说话,我没有再提后备箱的事。

“你干这行当多久了?”他从车道旁的草地里找来砖块和一根生了锈的打着卷的钢筋,双手用力掰扯着。要想将钢筋掰直得费点儿功夫,他抹掉额头上的汗,随口问我。

“十四年。”我看了一眼拥挤的车流,每个人都带着冷漠的面孔从我眼前驶过,没有人关心发生在路边的事,没有人愿意帮忙,警察走不过来,他们正为加油站的爆炸焦头烂额。我如果用力将雪铁龙砸晕,估计也没人看上一眼。我站在草地上,搬起砖头不停地敲击着挡住车轮的水泥板,泥地有些松软,但根基很深,我们得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