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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仲春之夜,江风带着些许凉意,从开了半扇的窗户吹进屋,吹到坐在黑暗中抽烟的槐年身上。

他背靠床头栏杆,肚子上盖条薄被,上身是一件白色内衣,他觉得凉,伸手把床边椅子上的毛衣抓过来,披在背上,两个袖子搭在胸前,妻子翁兰躺在身边,面向墙壁,背对着他,撅着嘴,闭着眼,不睡也不说话。

下午,翁兰带着两个儿子从老家里庄来到上海,虽然忙碌奔波,脸上写满疲惫,两年未见后的团聚,一家人其乐融融。

久别如新婚,晚饭后,夫妻都对肌肤之亲充满期待和激情,当孩子鼾声轻轻响起,二人也就心照不宣的开始了,槐年快乐之时,不无得意地说:“下次要到台湾去忙了,明天上午有人送四张船票过来,先到香港再去台湾。”

此言一出,翁兰如冰水浇头、冻如木偶,槐年顿觉扫兴,草草收场,躺下睡觉可又睡不着,便坐起抽烟,火星一闪一亮,屋里是浓浓的烟味。

黑暗中,翁兰说话了:“你叫我们来上海,就想带我们去台湾,那么多人去台湾吃什么、喝什么?”

“上海金库的黄金都运过去了,还有美援,还怕饿着?那边比这边日子好过。”

“整个大陆都丢了,那么小的台湾守得住吗?解放军打到台湾还能去哪儿?”

“不去台湾就待在香港也不错,喝牛奶吃面包。”

“我喜欢丹阳的大麦粥,你不也喜欢吃大麦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