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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骤然变得冷清起来,邹寒屹特别不习惯,每次需要找资料或者是翻案卷、查东西的时候他都会下意识地叫舒念的名字,回应他的除了他自己的呼吸以外在没有其他,刚开始的大部分时光他会看着舒念空空的座位发呆,脸上是深深的怅然若失。

好像有什么东西渐行渐远,不复从前了。

因为收了舒念当徒弟的缘故,从去年开始他就接了不少的小案子,打算由简入繁地帮助她学习,若小姑娘后半年顺利领了律师证,也正好可以有些简单的案子给她上手,因此他比往常年要忙得多,有舒念在的时候还算好一点,但她突然当了甩手掌柜似的这么一走,所有繁琐的小事情都落在了邹寒屹的身上,原本就早出晚归的邹律师这下更忙了,连每周末回邹明那边都保证不了,几乎是一天到晚泡在办公室里加班,有时候就干脆住在了这里。

每周学校还有职业技能课要上,舒念请假以后邹寒屹却不好意思再麻烦她,除备课之外的许多事情只能亲历亲为,弄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不是特别的费脑子,但是却极耗费精力,邹律师一天到晚都是一副睡不醒的疲倦样,常年没什么血色的脸上顶着的两个黑眼圈在那一个月里基本就没有消散过,反而是越来越深,吓得上课的学生以为他们最喜爱的邹老师要寿终正寝吹灯拔蜡了。

侯主任那边他怀着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心思抽空去过两次,因为知道他是舒念的论文指导老师,但好像就和莫名其妙分道扬镳见了鬼一样,一竟然次都没有碰上她,邹律师的侥幸心理被残酷的现实砸得支离破碎。

这些习惯和思念来得猝不及防,邹寒屹逐渐开始坐立不安,本就因为有顽疾的胃显得越发脆弱不堪,感觉吃饭都难以下咽了。

有一天一上午他从早上八点就开始接待人,一拨走了又来一拨,还是无缝对接的,一直到中午一点半才结束,连送客的力气都没有了。

许是饿得昏了头

,许是胃里缠绵的痛楚为了寻找存在感,他从座椅里起身的时候一下没站稳,歪着身子就朝旁边的桌角摔过去,额头正好磕在桌角处,当时他就感觉眼前漆黑,两耳轰鸣,连意识都有片刻的消散,整个人就那样扶着转椅滑坐在了地上。

缓了半晌以后,邹寒屹溃散的意识悠悠汇聚,他撑着地板扶着扶手慢慢再坐回去,胃里绞成一团,和绞肉机的刀片在里面飞速旋转一样,冷汗不出片刻就贴满了全身。

药就在他手边的抽屉里,可是邹寒屹也不知道是在和谁呕气,硬是咬着牙垫着手臂趴在桌上挨着,身上的衬衫又潮又皱,狼狈极了。

等缓过那阵疼痛,邹寒屹跌跌撞撞地重新站起来去了休息室,过了饭点他已经没有胃口了,还不如睡一觉来得划算。

下午睡醒以后,邹寒屹重新投入到堆积如山的工作中,他精神不大好,想要喝杯咖啡,又下意识的喊舒念,没有人立刻像是炸了毛的小花猫一样在一旁磨磨叨叨,举例咖啡成瘾的人各种悲惨的后果,可即便如此,邹寒屹还是心生出一种毛骨悚然。

在这种极致的精神折磨之下,邹律师以找不到资料为借口给舒念拨了个电话。

铃声都快响完了都没有人接,邹寒屹少许的耐心被磨成了无尽的焦躁,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准备收线的时候听见听筒里传来一声细如蚊蝇的回应。

“师父…你稍等一下。”

她应该是在图书馆里,邹寒屹甚至听见了周围传来的哗哗的翻书声,还有座椅挪动的声音。

“师父,你找我?”

不知道为什么,邹寒屹感觉舒念现在对他比之前客气了许多, 想要听她的叽叽喳喳都变得有些难了,于是他盯着自己手中刚刚翻开的执、行、案、卷硬着头皮问。

“恩…嘉禾那个执、行案的案卷放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