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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一会儿就行了。”顾拙言低声哄,没带纸巾,从兜里掏出一块顾宝言的小手绢,还印着太阳花。

庄凡心手捧面罩,自觉哭哭啼啼丢人,可是止不住,泪珠甚至从窟窿眼儿漏下来一些,半晌,顾拙言硬掰开他的手,擦了擦,牵着他往背阴的角落去了。

有人伸长脖子瞅他们,悄么议论的也有,都无所谓,顾拙言弄这一出要的就是个寡廉鲜耻。当时出柜闹过一遭,是他被旁人牵连,今天这一遭,是他铺排给庄凡心的。

他明白庄凡心的别扭和妒忌,明白喜欢一个人,便恨不得好的坏的,风光的难堪的,全部是自己和对方共担。如牵丝的棉花糖,扯开了,融化了,也都是甜的。

顾拙言抬抬庄凡心下巴尖,捻掉一滴泪:“还生气么?”

庄凡心道:“我反省了。”他乖顺得不得了,衬着淡红的眼睑更显得诚恳,“是我这几天太无理取闹了,对不起。”

冷战几天几夜,顾拙言来之前打定了主意,和解后要教训,要立规矩,可此刻脑中却有些白。他伸手兜住庄凡心的后颈,一勾,捂怀里抱住,说:“我第一次写情书,挺糙的,你凑合看。”

胸前呜呜儿响,庄凡心扎在顾拙言的心口烧开水,荡起的激情和刹那的感动从壶嘴里飞出来,顾拙言一下下抚摸那后脑勺,摸得都起静电了。

许久才平静,梨花带雨后觉得无地自容,庄凡心又想戴上面罩,顾拙言压他的手,得了吧,也不怕撞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