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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我有这个!”陈希亮从书箱底部,抽出一根哨棒道:“我是打死过狼的。”

“那我{跟你一起走。”

“不行,你走得太慢。”陈希亮道:“我得立马赶回去!照顾不了你!”说完把书箱摘下来,往儿子怀里一送道:“我得赶着关门出城,你晚上自己找点吃食吧。”说完,又像一阵风似的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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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红日初升,陈希亮那风尘仆仆的瘦削身影,真的出现在石湾村外。从昨日酉时初,到现在五个时辰,他走了整整八十里山路,原先整洁的青绡直掇,上身被刮破了七八处,整个下摆更成了一缕一缕的流苏。脚下凉鞋……也就是木屐……内的净袜,已经成了灰色。

但他的精神依旧旺健,在湖边洗净满脸的灰汗,却没有先回家,而是往自家的烧炭场走去。

烧炭场中,雇工们刚刚起来,这两天没有大公鸡叫早,也没有老妖婆聒噪,他们自然乐得偷懒。此时正在懒懒散散的吃饭说话。话题自然离不开,前日的那场人伦惨剧。

有的说:“看‘母大虫’伤得那么厉害,以她那不吃亏的脾气,定是要报官的吧,这下陈家可热闹了。”中国人爱起外号,就是从宋朝传下来的。

“报官?都说家丑不可外扬,难道她很光彩么。”那被黑五郎唤作鲁大叔的汉子愤愤道:“把孩子们逼成那样,天下有没有这种婶娘?”

“哎,可惜三郎那孩子了,多乖巧懂事啊。不是被逼急了,能干出这种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