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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一下子没有思绪,还不如出去走走,老呆在家里也不算个事啊。这样想着,戈文站起身收拾了收拾桌上的稿子,便出了门。

盛夏的天气显得有些闷热,好在道路两边的梧桐树撑起巨大的阴影,给路人一点凉爽。

戈文一时也想不出去哪里散心,便顺着路径往复旦大学的方向行去,这却是因为林一铭租的房子本身就离复旦大学不远。

因为正是上课时间,整个校园显得有些空旷,这正合戈文的心思。他在主教学楼前的公共阅报栏前站住了脚步,细细的打量着玻璃橱窗里的各种报纸的新闻。在他不远处一个中年男子察觉到有人,侧过头来看了戈文一眼,露出一个奇怪的神色,然后又专心的看起新闻来了。

80年代初期,人们对信息和知识的渴求随着改革开放被激出来,看报纸逐渐成为文化消遣的一部分。但在此时,订一份报纸的价钱对大多数家庭来说还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相比之下,到公共阅报栏看报更经济实惠,而且看到兴奋之处,还能与“报友”高谈阔论一番。于是,各地文化单位门口以及公共场所、马路两侧,纷纷立起了阅报栏,这样许多市民下班途中,或是遛弯经过,都会驻足阅读。

位于复旦大学主教学楼前的阅报栏也同出一辙,每天都会有老师和学生们聚在这里阅读最新的新闻信息。只是此时正是上课时间,往常拥挤的模样此刻竟只有戈文和旁边那个中年人两个人。

橱窗里《上海日报》的读者来信吸引了戈文的注意:这一期《上海日报》的读者来信都是关于前几天一则《西安日报》登出的通讯的。

那则《西安日报》的通讯前几天戈文正好在《收获》编辑部里看到过,讲的是中国一所军医大学的一个大学生因抢救一个落入粪坑的掏粪工人而不幸遇难,而这个被大学生救起的老农也因窒息时间过长,抢救无效死亡。这个大学生所在的大学做出决定,给他追记一等功,批准他为革命烈士、授予优秀**员称号,骨灰更是安放在革命烈士陵园。

而《上海日报》选登的读者来信正是分为正反两个观点围绕着“这个大学生的死到底值不值得”来辩论。赞同人说这个大学生的精神值得所有人学习,他是当代大学生的榜样;反对的人则认为培养一个大学生比培养一个农民需要耗费更多的国家资源,就社会价值而言,一个大学生要比一个老农对社会做出更大的贡献,所以这个大学生以死来救老农不值得。正反两方面观点相互交锋,如火如荼。最后《上海日报》以官方的姿态表长篇通讯《他的心灵多么美》一锤定音:用煽情的笔伐描绘着这个大学生的种种小事来表现他豪迈、热情、坚定、乐观的精神,然后笔伐一转号召起全国青少年要向这个大学生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