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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冬,都宗切’一条,就是用‘都’的声母、宗的韵母和声调为冬注音。这种南北朝时从梵文音中借鉴,唐宋两朝展完善的注音方法,比起汉代的读若、直音等注音,自然是大大的进步——可是,对于习惯了用拼音的人来说,绝对是一夜退回石器时代。

显然,反切上下字都含有多余成分,在拼合时有一定障碍;而且,反切上下字用的字过多,使用的人难于掌握。当然,这种单字单注的方法,确实要比后世汉语拼音字母,要来的精确。

而且汉语拼音是以夹杂满族口音的北京话为国语标准,满人所说的汉语没有入声,所以汉语拼音也无法模拟出入声。而入声乃是平仄中的三个仄调之一,失去了入声,便不再符合古汉语的韵律,所以用汉语拼音,念不出古诗词中的韵律。

不过凑巧的是,因为要学习古文的缘故,陈恪从小接触的,并不是大陆通行的汉语拼音方案、也不是台湾的国语字母,而是‘威氏拼音法’……这种使用时间最长的拉丁注音法,不仅可以表现出正统汉语的入声,亦可更好的模拟出古典韵味。

但当他兴冲冲的想用威氏拼音来代替反切时,却又傻了眼。因为这时候,距离威氏拼音出现,还有整整一千年时间,字与音的纽带——拼音字典自然也无从谈起。为汉字注音的伟大工作,似乎责无旁贷的落到了他的身上——而注音的前提是,精确掌握每个汉字的音。

悲催的是,要掌握每个汉字的精确音,就必须先把《广韵》吃透……

自然,这是个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工作。陈恪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等一千年,那位英国人韦德来到中国后再说,要么自己来做这项艰巨而伟大的工程……想想就头皮麻。

做还是不做呢?这是个问题,但至少有一件事确定了——不管做还是不做,《广韵》都得好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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