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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这种事情,任何人都没办法接受,男孩眼睛微眯,扶着女孩走向院门,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女孩先走了上去,男孩紧接着登上,帘子落下。

“里面的东西都会搬到新的地方,你的家人的葬礼是皇室直接安排,我不清楚。”

男孩在马车上说了很多事,女孩的哭声也渐渐停止,发现女孩不会说话已经是隔天的事了。

我坐在马车里,感觉所经之路十分不平坦,脑袋晕乎乎的,似乎受到泪水的影响,眼前帘子的颜色不停变换,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黑

“靠着我。”男孩说,我也毫不客气地靠到他的肩上,闭上眼睛,但眩晕感还在,难道我晕马车吗?坐夜祺拉的车时倒没什么感觉。虽然不是适合休息的时间,我还是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身体在轻飘飘和沉甸中无周期切换,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房间里了。

时间似乎是深夜,周围静悄悄地,我慢慢坐起来,头非常疼,胃也不大舒服。如同在幻影移行的过程中,被扭曲碾压成了一个无限循环的圈。想喝水,我努力克服铅重的身体,挪着身子下床,低头找鞋时一块东西从头上掉下来,发出“啪”的一声,大概是毛巾。显而易见,我发烧了,这真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水壶放在房里的小圆桌上,我坐到凳旁,为自己倒了一杯,虽然是凉的,此刻却犹如喝下福灵剂般甜美,虽然无法带来幸运,总算能缓解生理上的痛苦。失语症,发烧失忆和继续装下去,哪一个可信度最高呢?

喝了半壶水,我走到门前,轻轻推开门。果然是深夜,繁星满天。房门正对一个小院,对面也有一间屋子,依稀能看清屋子上方两边翘起的檐角,右边似乎是花园,也有树木,月光从树叶间隙中落下,并不太亮。摸了摸额头,依旧滚烫,我没再走出去,关上房门,挪回床上。病怏怏的什么都做不成,好好休息才能活下去。沉重地什么都不愿意想,不一会儿思想就游离了身体。

雾笼罩了睡梦,我做了生病时就会出现的梦,自从三年前来到霍格沃茨后,还从没有再现。“嘀嘀”声是梦的主旋律,不停奔跑的我没有摔倒,我一次次跑向目的地,却永远没办法推开那扇门。这次有新的内容出现,我握着什么,在空中舞动,浑身酸痛,我的手上生出了薄薄的茧,却始终没有放开。

前者带来恐惧,后者使我拥有坚定的信念。

而我不知,这信念在昨日已被击溃,而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缘由。

生病的时候人总是神经兮兮的,病好后又是活蹦乱跳的小鹰了。大夫看着我。感叹只用一次药就好了的情况真是少见,又隔着帘子把了脉(我想这样的诊断是否不大精准),说我只需修养几天便好,没再开药。一旁的年轻女子谢过大夫,坐到我身旁,问我感觉如何,我张了张嘴,没说话,皱着眉头摸向自己的喉咙。女子觉得不大对,赶忙出门叫住大夫。

经过各种用摇头点头回答的问题,大夫表示他只能开一些药物用于辅助性食疗,或许是心理上造成的失语,需要有人开导,多出去走走可能好一些。后来又来了好几个大夫,意见都差不多。期间我吃完了非常可口的中式午餐,午后还睡了一会儿。

男孩今天没有出现,我在女人的陪同下到花园走了走,树是樱树,花的种类也挺多,她遵从大夫的建议一直在和我聊天。从我的母亲如何与她相识说到男孩如今正在努力学习知识,希望能够早日成为官员。

元祺和陆清雅(男孩的名字)的家人都是贵族,由于先王要加强自身集权而被肃清,女人将每一件事情都描述得十分详细,我偏头表示疑问的地方她都一一解答,简直就像看穿了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啊,没错,这个感叹在傍晚就得到了印证。

“牵连到你对不起,我没办法再保护我的女儿,若不是你,恐怕她现在早已和我一起离开了。”

“拜托你,代替我的女儿好好活下去。”

女人没来得及让我问哪怕一个问题,就趴倒在院中的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