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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衡峄见状一惊,立刻伸手将陆烟宁拿刀的那只手的手腕紧紧握住,呵斥道:“你干什么!!”

陆烟宁想要挣脱他的束缚,但没想到他手劲十足,自己完全动弹不得,不由哭笑不得道:“你是真没看出来还是打算将计就计,引出这小奸细的幕后主使?”

傅衡峄听到她的话觉得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但她的刀一刻也不松手,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你误会了,他不是奸细。”

“不是奸细??”陆烟宁两眼一黑,她觉得傅衡峄要么是眼瞎了要么就是个草包。

“好!”她无语的点点头,转过头来对着早已吓得惊慌失措的李成义,说道:“那我问你,北军军需一向供给充足,托这位的福,一年起码有十几万担粮食送往北军。怎么会穷到向周边的老百姓要食物?”

她用手指了指傅衡峄,又说:“还是托这位的福,北军军纪非常严格,即便真的缺粮,没有皇命诏令或者这位的口令,谁敢收你们的粮食?你说你是为了北军筹粮,你筹的什么粮?断送人命的那种粮吗?”

陆烟宁咄咄逼人的讯问让李成义更加惶恐,他嘴唇颤抖说不出一句话。傅衡峄看了,心中不忍,替他回应道:“北军的确有这样的军纪,但李家村不同。”

“李家村源自百年前腾亭第一大将李启将军。他为了北方的安定付出了一生的心力,后来干脆把家搬至岭北固城外的一个村落,就是李家村。那里住的都是李启将军的后嗣和亲眷,虽为平民,但村中人世世代代皆以护卫北方边境为责,健壮男子均入伍从军,剩下的人则号召周围村落为北军筹粮。”

“这是世代的传统,我也曾想废除,想缓解百姓筹粮的重担。但李族长却说,这不仅是粮,更是一份心意。北军将士用命守护他们的安危,他们不能坐享其成,把一切当作理所当然的事情。”

“所以我奏请先帝,先帝同意用村民们筹得的粮食来豁免他们的赋税。”他说道。

陆烟宁半信半疑的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姑且相信了傅衡峄的说辞,但手中的短刀却仍然抵在李成义的颈处,接着又对着少年问道:“那我再问你,你说你爹是被强盗杀害的,但我看过伤口,那是一刀毙命!你爹八尺壮汉,双掌都是茧子,一看就是练过武的人,什么强盗能将你爹一刀毙命,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若真有这样功夫的人,当什么强盗?”

傅衡峄再叹一口气,继续替他解释道:“李家村并非都是忠良,也出过奸佞小人。上一任族长就是其中之一,他厌倦李氏艰苦的生活,杀死了两个看守,偷偷带走了族里的钱财南下。李家村的人拜托我将钱财追回,我便下令严禁封锁北方各城。那族长看左右都逃不出去,于是躲在山中做了强盗,平日就靠打劫为生。他抢劫李家村的粮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所以呢?”陆烟宁不耐烦的问道。

“而他叫李成义,是李氏嫡系男子成字辈,按照族谱,他爹应该是令字辈,与那族长是亲兄弟。既是亲兄弟,自然不设防,恐怕连他爹都没想到自己的亲兄弟会如此狠毒。如果我没猜错,对他爹下手之人,就是那个族长。”他低低的说道。

李成义吃惊的看着傅衡峄。其实他之前也惊讶于这位大人为何如此平易近人,居然让不明身份的自己坐在他的坐辇内,原来是因为他早已知晓他的来历和意图。

而陆烟宁却用一种更吃惊的方式看着傅衡峄,但那吃惊的眼神中透露着不可理喻:“你为什么会知道人家家族谱??你到底姓傅还是姓李啊??你不会是李家的私生子吧??”

傅衡峄皱眉,没想到自己说了一大堆,陆烟宁的关注点却是他为什么记得人家家族谱,他无奈道:“我掌管北军五年,曾多次入李氏祠堂祭拜战亡的李姓将士,所以便多留意了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