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害怕 (第1/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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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越的假死期发作过好几次, 数这次最磨人。
皮肤白得像雪,像纸, 贴着一身脏兮兮的衣服,湿淋淋的发。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淤痕,介于黑白之间。
便有股浓墨重彩的好看。
好比一位画家手里挤过量的颜料。
那画家必然是精神错乱的;
颜料膏必然是贫瘠凹陷的,软腻的膏体贴着骷髅指骨,拼命地往外推挤,溢散。
红的黄的蓝的紫的黑的各种色彩, 胡乱卷缠,任**缠,方能形成眼前的人。
混沌又堕落。
肮脏但绮丽。
唯有疯子才能做出如此颠覆性的油彩杰作, 也唯有奄奄一息的颓靡小狗才能演绎如此矛盾的美感。
不同于之前对外界全无反应, 这一次,他仿佛受伤的动物一般, 用力把自己卷起来,径自缩在小小面包车的后排座上。时而肢体轻微抽搐, 时而冷汗层层浸泡。
分明没了意识, 却始终蛮横顽固地不准任何人动他, 不准碰。
直到林秋葵到来。
她给他盖被子, 他乖乖地不掀不踢。
她给他擦脸抹药,他安静躺着任揉任搓。
就好像睡梦里也认主似的,只有林秋葵来了,他才肯放松警惕。
那几根歪歪斜斜的手指,折来拗去,已经被他自己糟蹋得不成样子。这时也悄然伸出来, 死死攥住她的衣角。
祁越状况不好, 林秋葵一直陪他到凌晨一点, 才独自打着手电筒回来。
队友们大多没睡,包嘉乐第一个跑上来牵她的手,“秋葵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