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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才明白,父亲防的不是我和哥姐几个,父亲其实是在珍藏一份属于他的荣耀。

其实,父亲也知道,我们姐弟几个对他的钱是不感兴趣的。平日里,他的一把角票,就是很随意地放在他的上衣口袋里。

父亲当民办老师的工资,一个月也就十二元,而公办老师却总能拿到数倍以上。

很多年后,我还记得这个卑微的数字。

父亲总是说“人比人,气死人;人比人,比不成”。说完就叹气,满脸的无奈,完全没有了当年那个退伍军人的锐气。

父亲那份微薄的工资,常常是一个月等不到一个月的,但从四年级开始,父亲却挤出钱给我订了一个叫《作文》的刊物。

《作文》的不期而至,使我在连环画之后,又开始了另一种全新的阅读。

这个一辈子吃够了“没有文凭之苦”的民办老师,总是希望他的儿子能为他出一口恶气。或者说,他把希望全部都寄托在了儿子的身上。。

那本小小的《作文》,总是在一种揪心的等待中不断到来,且不断满足着我的求知欲。

当命运要把人推上一条路的时候,背后总有很多双推手。我被命运裹挟着走上一条文学不归路,父亲就是背后最有力的那一双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