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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漪房过来劝说,拉着菡萏便走的远远的,到赖姑姑听不到的地方才悄悄的说道,“好姐姐,你跟他计较什么?今儿也蹊跷,她倒想着帮我们七子说上句话了,下次可怨不了她吃里扒外了。”

谁知菡萏非但不听,倒朝着赖姑姑远去的身影狠狠的啐上一口,“谁知道是真心疼咱们主子呢,还是假心疼,昨儿我才听说陛下来同七子说了好些话,那赖老妈子一直在低下偷听,也不知是听见了些什么,今儿一来就跟脱胎换骨似的,变了一个人儿。”

她大摇大摆的朝里面走去,“谁知道是真的洗心革面呢,还是这会子奉承着咱们七子,明儿怎么样,谁知道呢?”

这气数过完,便是春了。

杨风三月,莺啼燕啭。是一片泰然合盛之景。

明良人设赏花宴于东池,众嫔妃纷纷赶至。瑶台仙曲,清酒一壶,一副春好和睦之景。

王柳月只是静坐其中,时而与人说笑,时而与人觥筹交错几杯,却因身子不好,只是以茶代酒。

那庄氏已是七个多月的身子,近来太后愈发上心了,就连皇上也时不时的要去庄氏那日宿个一两晚上,倒是王柳月,近来刘盈少去了些,因此也少不得有人说风凉话的,这话已传到庄氏耳朵里,自然更是得意。

庄氏本就仗着自己有孕,比旁人要金贵了许多,因此便是长使少使一类的宫嫔也都不放在眼里,平日里风言风语最是她说的多,但凡是六宫的人,她都诽谤得尽。

这边庄氏本在吃茶,忽见远处有一玉色服色的女子,正坐在碧莲亭里吃茶解气,时而清风团扇,懒懒的瞧着这边东池之景,又见了那庄氏上蹿下跳的好一阵子,眉心不由得紧锁。

庄氏看见了这位女子,心下一思量,“她可是在看我?”

因此也顾不得还有近百步的距离,她竟领着青蓉上前,皱着眉头看着那人,面生得很,也不知是新晋的家人子还是谁,庄安巧只觉得她好生轻狂,上前便指人,“你看本主作甚?本主有这么好看吗?”

那女子不动声色饮茶,淡薄的身子看上去满是病容,叫一层胭脂点上倒有了些颜色,润白里透着映红,不紧不慢的甩下四个字,“丑态极尽。”

“你说什么!”庄安巧两道眉头立起,女子若无其事模样更是戳进她的心眼子里。

那女子索性不理会,只顾着吃茶,头转向一边,瞧着那边一株四季海棠出神。庄安巧拔脚就要走到她跟前理论,那女子突然将手中青瓷一掷,打在庄安巧脚跟儿前,庄安巧吓得突然大叫一声,青蓉连忙将她稳住,她跳起来扬手就要去打那女子,远处已是有人闻声近看。

“庄无涓,您怎么了?可不要吓唬奴才。”一个公公战战兢兢的过来看是何情况,却见庄安巧扬手要去打人,吓得那公公是如临深渊,连滚带爬的到了庄安巧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高高举着的手,庄安巧心下火气不打一处来,照着他低下便是计较,那公公虽是个阉人,却也疼的矮油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