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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炉烟和叶子烟的双重缭绕中,大山中长长的夜晚,也便这样过去。

常常是听着听着,我就趴在父亲的膝盖上睡着了,一任口水流淌在父亲的裤子上。以致什么时候二伯父打着火把回家去,我也不知道了。

二伯父装叶子烟的那个小袋子已经发黑,大概用了很多年也没换过。袋子里总是装满烟叶,似乎永远也抽不完。

父亲却不喜欢抽叶子烟,他总是一条一条地买回来当时最便宜的“合作”“蓝雁”牌香烟,偶尔抽一包“乌江”或“甲秀”,那也是有客人来了才舍得拿出来。

相比之下,我却更喜欢闻二伯父烟袋中冒出来的叶子烟味,辛辣但却有一种淡淡的清香。

我每次生病,父亲多去向二伯父借来眼袋,用一根小竹丫钩住一根棉线穿过去,待拉到线头后,就取下棉线来,在我的脑门上印下一个“十”字。

烟屎,也是一种药物。

那个时候的文斗寨,我能找到且能看得懂的,只有连环画。一本连环画,看了一遍,过一段时间又可以重新从头看。看多了,连环画里的一些故事、一些情节,就全都装进了脑海中。很多时候,都会拿连环画里的场景来对照眼前的生活,却总也找不到一个答案。。

二伯父常常边抽叶子烟边看连环画,以致后来破烂且脱页不堪的连环画也沾满了叶子烟味。

很多年后,我甚至以为,家乡的味道,就是那叶子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