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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明显的暗示!

春荼蘼当然懂得,所以当欧阳主典一离开屋子,立即蹦起来,快速翻看文书。刚才逼出的眼泪使视线模糊,当即又不在意的抹了一把,连帕子也没用,直接上袖子了,惊得过儿和小九哥目瞪口呆。

“别闲着,快帮我记点关键词。”春荼蘼一指桌上的笔墨纸砚,“小九哥可会写字?”

小九哥点了点头,过儿不用人吩咐,麻利地铺纸研磨。

时间紧,任务重,但春荼蘼知道,这已经是欧阳主典能给的最大权限了。家属或者百姓听审是可以的,非重大案件,并不秘审,但一旦形成文书,非有功名且担任讼师者,就不能阅看。

大唐律法,自然不及现代法律健全,但也有相应的诉讼程序,听告、立案、抓捕、堂审的事项等等的规定。正因为知道这些,她才没有立即往县衙赶。可张宏图违反了这些程序,连差票都没往家里送,春大山入狱,还是邻居通知的,明显失职。

可是法归法,下头操作起来是否严格遵守,古代就没有那么透明了。张宏图就是违反了诉讼程序,难道她还敢越级上告县官不成?官官相护,军籍又不能随意迁走,春家以后还混不混了?除非人命关天,否则她不会捅这马蜂窝。

在古代当讼师,实在比在现代难多了。没身份、没地位、被人误解、诸多掣肘、法制屈服于人治,动不动就给讼师定罪,真的……很有风险啊。

三人第一次合作,却分外默契,等欧阳主典晃荡回来的时候,春荼蘼已经把文书放回桌面上,就像从没有动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