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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荇只觉手中羽扇有一股相反的力道正与自己相悖,便也施加了同样的力道,狠道:“你我如今同陷这座城中,你要借我的学识破局,我也要借你的灵力御敌。我不知你有何目的,但我劝你先将那些小心思收一收,先好生过了这一关再说。”

语罢,九荇猛地松开手。蘼芜施加于羽扇上的力道来不及收回,羽扇便带着手便砸在自己胸前,登时只觉胸中气血一滞,几乎要咳出来。

蘼芜无奈地笑笑,自己骗了她许多,她用这种“小手段”稍加报复也情有可原。他早该看出来——她的心绪总是复杂曲折,与表现出来的天真率性很是不同,自然也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只是他不明白,自己何时开始被她怀疑。

“你是何时发现的?又为何现在才提出?”蘼芜倒十分坦诚,自己的小把戏被揭穿之后,他便将心中疑问问出。

九荇冷笑一声,言语之间毫不留情:“怎么?想完善一下自己的骗术,下回再试试能不能好好骗过人?”

蘼芜撇了撇嘴,十分嫌弃:“没良心!没意思!”

“你若是与我配合,让我与后纪安然出了凤凰城,我便告诉你。”九荇显然早就拿捏住了蘼芜不服输的个性,以此为饵逼他合作。

蘼芜心甘情愿咬住了这个饵。

他眼睛一亮,问道:“如何配合?”

九荇勾勾手指,身体倾向蘼芜,示意他过来:“附耳过来。”

蘼芜乖乖将耳朵凑过去,九荇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不时用手指沾茶水在桌上写写画画给他看。

蘼芜只觉她的气息一阵一阵地熏着耳朵,直至将耳朵连同那半边脸熏得暖热。这般温热,像被盛夏里暮色时分的暖风吹过,既令人着迷,也下意识想逃离。许是因为刻意压低了声音,她出口不似寻常那般清亮,微微有些沙哑,像诱人却危险的的魔音。

蘼芜的思绪被这样的温热与沙哑扰乱了,但还是将她说的话一一记下,心底盘算这笔“交易”是否划算。

九荇说完,便直起腰,气定神闲地啜了一口茶。

蘼芜打量着她,她的身形瘦削而不娇弱,应是常于山野之中奔走所致。身形虽灵动活泼,但她的双眸却总是沉静得如同一汪静水,无论迷蒙还是澄澈,都似游离在外,不像个活人。尤其是众人玩闹时,她虽也在其中,脸上嘴上也跟大家是一般的神情,但只要一看到她的双眸,便知晓她并非自心底里喜欢这样的热闹。

白狐一族的天赋何等稀奇,她却曾在芙蕖别院评价“‘看人心’也不是那么厉害”。彼时,他以为她只是为情所困才置气说出这种话。如今回想,竟似是她有信心在心情被看穿的情况下,依然能做成自己想做的事情。

蘼芜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比想象中有趣多了——有这样的乐子,小把戏被揭穿也没有那么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