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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割完田里的稻谷还有很多活要做:晒谷子,收谷子,一袋袋送粮站去,交粮,把剩下的粮谷脱壳,再抗着一年的口粮大米回家,等等。

就算忙完收割这阵子,也是不能歇太久的。还得继续翻地耕地,放水,育苗,开始准备下一轮的耕种前准备工作。而等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了,田里其他的农作物也陆续成熟了,又开始收其他的农作物了。收完其他农作物,还要放水进水田里,开始又一轮的水稻耕种了……真的是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一年到头都没歇息的。吃饭的时候,掉饭粒在桌上会马上捡起放口中的,大多都是深有体会的人吧。

而如今的唐婕,就算再怎么不乐意,不情愿,怎么各种说不,她还是被大人们带上去田里了。

外公外婆是干了一辈子农活的老手,能手。割禾对于他们两来说,简直卖油翁酌油般手熟,弯着腰边走边割,步伐不紧不慢,一茬一茬的,一垄一垄的割。节奏没见乱过,这是练得镰刀如长手上,出神入化之功了,看得唐婕五体投地。

两个舅舅和大舅妈则略显生疏,没有那么神奇的功力了。他们慢了外公外婆一大截,弯腰割久了,就直起腰来歇歇,再继续弯腰收割。就算酷暑下满头满脸满身都是汗,也是咬牙坚持,奋力抢收。

唐婕还是很佩服的。她知道两个舅舅虽然一身的臭毛病,但是在抢收割禾的时候却一点儿也不会偷懒的打折的。原因嘛,听她老妈说起过,这是外公对舅舅们从小到大唯一很严厉的要求,田活做不好,打,田活做得慢,打,田里活没干完偷懒的,往死里打。这可能是农家人的底线吧,也可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最基本的教育。

至于小孩子,唐婕还有个小堂弟,小堂弟和小二差不多年纪,这么小的孩子不会多作要求的。小堂弟可以无忧无虑,不被要求的野生成长到上小学。小学以后,当然就没有这待遇了,下田帮忙是每个农家孩子成长必做的活。

唐婕很庆幸她老妈嫁给她老爸后做的明智决定,她的成长没有下田干活这一活动。她老妈当年铁了心的不回农村去耕田,情愿跟着外漂打工,就是因为老妈从小农村长大,怕极了耕作的苦。

此时,唐婕戴着外婆给的草帽,坐在竹蔗的阴下歇着。她真的十万分的不愿意下田,因为水田里有一种让人崩溃的生物——水蛭。水蛭这种生物,谁遇过谁心里有阴影。曾有一年,年少无知的唐婕被骗说下田帮忙干活,是好孩子。那年的她,手脚都是浅浅的割痕,被禾苗弄得奇痒,也没说什么,咬咬牙继续坚持,直到遇上了水蛭咬腿肚子,那软成一团的水蛭,仿佛黏上就不舍得分离,痛的同时心里很膈应,最后是舅舅的一鞋底拍过来,才分离了。唐婕从此不敢再下田,什么好孩子称号,再也动摇不了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