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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探究,这几日上朝的时候他可是将闻漓腰上挂着的玉牌和手上带着的扳指看了个清楚。

姬家的每一个孩子出生时,却乌山的大祭司都会为其占卜命格,并赠与亲手雕刻的玉牌,象征他的身份。

且不说姬淮清楚那扳指是姬宁寻了许久才得来宝贝物件的,单单就那玉牌对于姬家人而言,也是只能赠与毕生钟爱之人的。

身为父亲,姬淮明白自己这个儿子不会轻易许诺自己的感情,可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况且……

薛逑看着姬淮心事重重走在前边,一副没安好心的样子跟着他屁股后边走。

出了宫门口,前边的人早就策马离开了,他却站在了原地,先从官服下边掏出来一根长烟管,含在嘴里,旁边候了许久的副官忙不情愿地过来给他递上火,“将军,这宫门口抽不好吧,本来这几日就有些个文官对您不满了。”

“就怕他们没意见,”薛逑吸了口,往旁边挤到了马车里,“要一天到晚跟那姬家似的守规矩,你往南边儿看,那姜国和孟罗国的边境够不够长?到时候就领着个大将军头衔守在那儿,每天就盼着各地赶紧送粮草和银子来,爽不爽?”

“有这么悲观么?”副官用手挥了挥薛逑吐出来的烟:“这半年来的粮饷可比前几年来的快多了,听说这宫里现在也节俭着,除了云盛殿,其他宫室都没什么开支。”

一提起后宫,薛逑的思绪便飞走了,他想起来那日在行宫撞见的那个人。

虽然带着试探他的目的,说的话冠冕堂皇又那么讨厌,可和那张宛如神祇一般的脸结合起来,就难以让人心生厌恶。

约莫五年前,他在立州的军营里混过一段时日,那时候被北铮军队里严苛的军规快压得喘不过气来,便使了点小聪明到后备厨房当了个杂役兵混吃等死。

谁知道那天他烧着粥,就听见后边来了脚步声。

“请问,有水么?”

他一听那含蓄儒雅的声音,便知道多半是却乌山来这儿送东西的公子哥,也懒得转身答道:“没烧,锅里煮了粥,你不嫌烫就撇里边儿的米汤喝。”

本以为这人会直接走人,谁知道薛逑身后又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人舀了米汤,还对他说:“多谢,你不去领东西么?这次送了蚕豆过来。”

薛逑道:“那玩意儿吃了得放一整天的屁,有别的么?”

身后的人笑了笑:“你应当不是却乌山那边的人吧?酸枣糕吃么?还有一包,给你放这灶边上。”

说完那人就出了厨房,薛逑也是添完了柴才拍拍手上的灰去看那人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