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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眼看得霍暮吟有些心虚,她随意找了个借口,“看纹样不像是中原的,你不说就算了。”

“看过这道纹样的都死了。”

语调四平八稳。

冷漠沉缓的一句话,彻底堵住了霍暮吟的嘴。十七看她美眸圆睁,全身微僵,不禁轻轻勾起唇角,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你想找人?”他问。

虽是问句,却很笃定她就是想找那个名唤“阿宣”的人。照她的说法,阿宣锁骨上也有黥纹,她似乎很怕此人,虽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可提及此人时轻颤的羽睫、压抑的声线和紧攥的指尖都做不得假。

锁骨上黥纹是滇南才有的规矩,他在滇南从未听说过“阿宣”这号人物。

霍暮吟被他问得泄了气,点点头,又摇摇头。

想找,但又不想找。若是找到了,为绝后患,还得想法子杀他,当真杀人的话,她尚未试过,何况薄宣不是那么好杀的,倘或一朝不能得手,恐怕死于非命的就是她自己,甚至连累家人。可不找的话,他始终是个隐患,日后国公府能不能逃出生天,尚且两说。

回到紫薇庵,霍誉早将人遣远,院子里空无一人,只留下玳瑁。

玳瑁早站在屋子前头干等,看见霍暮吟,忙迎了出来。即便霍誉早说过情况,她仍忍不住惊叹:“我的天爷!怎么弄成了这样!快进屋。”

屋里点了六盏烛火,很是亮堂。

十七提起一条腿,坐在梳妆台上,霍暮吟坐在绣墩上,对镜取钗。

烛火的光芒映在霍暮吟脸上,勾勒出她精绝的骨相。远山眉轻轻蹙起,平日里张扬的美眸此刻蓄满了委屈,光洁白皙的脸颊轻轻鼓起,嘟着红唇轻呼,叫那丫鬟动作轻些,别扯痛她的青丝,娇气得很。

霍誉很是狗腿,从隔壁院子打了盆热水,亲手端进屋里拧了帕子,递给霍暮吟擦脸。

霍暮吟颈间被掐的红痕犹在,热帕子捂上去有些刺疼,眼泪便流了出来。

霍誉颇为自责:“阿姐,都怪我,平白无故拉你出去小酌,才有了今夜的风波。”他把眼一闭,横下心道,“我屋里的东西,阿姐看上了什么,尽管拿,就当是我的赔罪。”

霍暮吟美目一瞥,哽咽道,“当真?”

霍誉点头,“当真。只求阿姐别告诉阿爹阿娘,我不想跪祠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