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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荇倒未打扰,进屋取来记载地域风物的典籍,秉烛找出凉州的篇章。看到不解处,她才开口问:“典籍上称凉州四季如秋,黄沙漫天,一年中有四个月会下雪,若我取些莲子带着,到了凉州,还能种活吗?”

江疑思忖半晌,道:“我住的府上,曾有一片荷池,是……从前一个徒弟种下的。”

九荇先喜后疑,心上泛起丝丝缕缕的酸:“原来师父不止我一个徒儿。”

“此去凉州,你应该还能见到其余师兄师姐,”江疑似是想起了他口中的那些徒儿,嘴角有掩饰不住的笑意,“他们大多跟随我习武,你是唯一一个修习文识的。”

好歹也拣了个“唯一”的份额,泛起的酸复被甜盖住。九荇朝江疑望去,只见他倒酒、饮酒,动作行云流水,看似快意,眉目间的阴翳却始终未散。

从前只道他是个布云的仙人,或因罪被贬,或一心隐居,没想过他竟是个桃李满园的将军。九荇想起从前听过的诸般戏文故事,这样的世间大才,愿身负文武经略屈居于此,大抵都有不可言说的过往。

他既不说,她便不问。

——

翌日,九荇从屋后取来几颗莲子,仔仔细细地用手绢裹上,并着几卷珍爱的古籍和江疑送的袖驽,一起收进行李中。未喝完的醉仙酿又重新被封上,沉入荷塘中,待归来之日,必成甘厚醇香的佳酿。

下山之前,九荇认认真真朝那足住了五百年的屋子作揖,虔诚道谢:“谢谢建木伯伯五百年来为我遮风避雨,等我求得一桩天上地下绝好的姻缘,必再回来酬谢于您。”

江疑叫来毕方,嘱咐了诸般事宜,也没带什么物事,便算是“准备好了”。他笑看九荇将世间万物都当做生灵般爱护,只任她办完这些事,方才一同出发。

“师父,我们不腾云向西吗?”九荇深知江疑的腾云之术甚是高深,一日可行千里,所以才有此问。

“你第一次远行,沿途可观各地风土人情,只当游玩,不必着急。”

说出来的是明面上的原因,没说出来的,是他为了能够依约从南庭仙洲赶回符剔山,先疾驰三日,又与魔激战,此时仙力空竭,需好生休整才能捏诀腾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