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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雄信连忙吩咐仆人将马先牵到槽头上,好生地喂养,一面下了台阶,拉着卖马客人的手道;“琼五爷,请到屋中看看我这个朋友秦二哥去。”秦琼心里想道:这可新鲜,他屋里怎么还有一个我呀?随着单雄信来到屋里一看,原来是个三明两暗的上房,非常宽大。屋里设摆着花梨、紫檀、硬木的桌椅。桌儿上陈设着古玩玉器,墙上挂满了字画。走到堂屋正中,就见单雄信把身形一闪,往北墙上一指道:“琼五爷,你看这张画是谁?”秦琼抬头一看,正是自己的画像,不过画的这像,比自己现在胖多了,上面还题着几个字是:“山东秦叔宝之像”。遂口连忙道:“不错,这就是我们那位秦二哥。”

单雄信就道:“琼五爷请坐,看茶伺候。”这时有人献茶,茶罢搁盏。单雄信道:“琼五爷,你既是跟我秦二哥同事,咱们都是朋友。一会儿在这里用完了饭,我送给你路费,你还是骑你的原马,回转山东。我还托你点事,给我秦二哥带一封问候的书信,另外有两匹潞州绸,是孝敬秦老夫人的,烦劳带回交给我秦二哥。就说山西二贤庄的单通,单雄信,近几个月有事缠身,等到腾出身子,一定要亲自到山东历城县,看望我那秦二哥去。”

秦琼故作佯装道:“您托的事,必然给您办到了,回去见着秦二哥后,一定替庄主致意,将您所送的礼物交到。至于您要馈赠我的路费,咱们是初次见面,焉能打扰。再说这匹马,不要说庄主还给马价,就是送给庄主乘骑,也是应该的。以后我有闲暇,一定再来看望庄主。”单雄信道:“既然是这样,来人哪!预备酒菜。”

秦琼抱拳道谢道:“庄主不必费心,我还要今天就赶路呢,咱们是后会有期了。”单雄信吩咐道:“那么我就依实了,单崇,你去到书房,叫先生按照我方才的意思,诚诚恳恳地绐我秦二哥写封信,赶紧写好了拿来。”

只见,单崇领而命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书信拿了来,这里单雄信开柜取出两匹潞州绸和三百两银子来,道:“琼五爷,这两匹潞州绸是孝敬秦老夫人的,烦你带回。这是二百五十两的马价,另外五十两是我送你的,作为路上的盘缠,请且你收下。”说罢,又取了二十两银子给杨四道:“杨四,这次叫你受累,这点小意思送给你吧。”杨四接过银子来谢道:“多谢二员外的赏赐,每次都叫您花钱。”

话说,秦琼把书信、银两收好,金三帮忙拿着两匹潞州绸,单雄信将秦琼送出了大门之外,彼此拱手而别。秦琼带着杨四走出庄来,杨四道:“秦爷,您这是……!”说到这里,秦琼是皱眉摆手,杨四看了又看,也就不敢再往下说了。两个人又往东走,进了南下坡一座树林里。一看四下里无人,找了个树墩,两个人坐下。杨四对秦琼道:“秦爷,恕我不知,您可得多多的原谅,原来您就是山东的好汉秦爷呀!”

秦琼沉思了会儿道:“这场事总算你帮我不少忙,这样吧,咱们把银子分了吧!”杨四道:“不,这个可不行,我可不敢要您的钱了。秦爷!咱们交个朋友吧!”秦琼道:“你这话就不对了,要不是你提起二贤庄来,我还把我这个慕名的朋友忘了呢。方才的事情,你也看见了,这匹马虽说是卖给他,就如同存在他那里一样,因为我落魄的这个样子,所以不肯露我本来的名姓。你要是不要这银子,倒叫我心里过意不去,这么吧,这是五十两银子,就算我给你的吧,我也有路费回家,你也借着这件事得个彩头。”杨四道:“既然您这么说,显着我可见小了,多谢秦爷!”说罢,两个人当时分好了银两,出了树林,杨四回到茶馆去取大葱挑子暂且不提。

话说,秦琼拿着两匹潞州绸,进了西门,就觉着肚子里叽哩咕噜地乱叫,饿得身上直出虚汗,心里想道:好些天我没吃顿饱饭了,如今有了钱啦,我先找一个饭馆好好地吃一顿饭吧!这时,秦琼来到響春楼斜对过路南的这家酒楼百香阁,进去上楼找了一个座位,面向楼口坐下。百香阁的伙计过来擦抹桌案招呼道:“客官,您来了?喝水不喝?”秦琼道:“不喝,我饿了,赶紧给我摆上吧!”那名估计问道:“那您要什么?”秦琼道!“来四壶汾酒,四盘四碗,先吃着,想起什么来,我再找补上。”估计答应了一声,心里想道:这位真能吃,也不怕撑着。随着给吆喝下去。不一会儿酒菜摆上,秦琼是自斟自饮。他一边喝酒,一边想着单雄信仗义疏财,待朋友的这分诚恳,真叫难得。将来我不能等他到山东去看我,我一定要先到二贤庄看望他来,好好地交一交这个朋友。正在喝得高兴。

忽然,只听得楼底下有人喊道:“楼上看到第一个座,三位呀!”紧跟着楼梯上一响,噔、噔、噔上来三个人,秦琼抬头往楼口一瞧,吃了一惊,连忙把头一低,来一个装没瞧见。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上楼的第一个人,正是王勇,王伯当。那么秦琼看见他,又为什么倒想躲避他呢?皆因王伯当在以先,跟自己说过,单雄信久已就想要到山东跟自己交个朋友,谁想到了山西潞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