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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去问沈谜谜，也拿不准要不要去问，从一开始他就把自己摆在了朋友的位置上，现在却成为了他向沈谜谜再走进一步的阻碍。
他又反复点开那张照片，陶语和沈谜谜的手像沙子一样戳进他的眼里，柯扬说不清自己是被巨大的悲伤还是愤怒的情感充满了全身，他不由自主地狠狠捏起了拳头，直到手发麻了，拳头的热气顺着血管回到手臂上。
沈谜谜刚要推门走出洗手间的隔间，却意想不到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伸出的手感激缩了回来。
“1班的陶语是不是和沈谜谜在谈恋爱啊？有次我在食堂看见他俩一起吃饭。”
“沈谜谜是谁？”
“就坐陶语后面，长得一般，1班倒数第一名。”
“不是吧？”其中一个女生小声惊呼，“陶语怎么看上她的？”
“不是陶语看上她，是她在缠着陶语吧。陶语应该是有女朋友的。”
“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咱们学校的舞蹈艺术生，好像叫王恬恬，以前我见她来找过一次陶语，长得特别漂亮。”
“什么？沈谜谜太不要脸了吧，我还听说她老缠着陶语问题。”
“无语，看她平时不怎么说话，原来这么有心机”
大概三四个女生伴着洗手时的水声说话，聊天声回荡在空空的洗手间，通过象白色的墙壁瓷砖传入她的耳朵，又随着渐远的脚步声听不清了。其中还有沈谜谜熟悉的声音，虽然没听出是谁，但她肯定在走廊里或者哪里听过。
只是，她没想到总会无意中听到别人在背后议论，而被议论的主人公还是自己。也没想到别人会这样说起她和陶语。
她叹了口气，仔细听了听洗手间没有人了就推门走出去，站在刚才那些人谈论她的洗手台前，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这个学期开始她就没剪过头发，达到了初三剪短发起的最长程度，刘海也好久没剪了，发梢和睫毛打架，有点刺眼睛，她把刘海往两侧轻轻拨了一下。
初二到初三的那个夏天对她来说太难忘了，结束自己的暗恋和友情，精神极度疲惫的她没有从家里得到任何安慰，父母的不满和斥责、质问她为什么不能像姐姐一样优秀的一句句都把她推入更深的冬天。
她想把自己藏起来，躲在头发后面，躲在沉默后面。
她把学习放在第一位，也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躲避的空间，习题和难点占据她的全部想法，她终于能把扰乱她情绪的东西踢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