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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高劲飞也跟我击掌为定,等他成为军官回来时,我也要成为设计师,但是,我们都失约了。现在,高劲松也向我伸出了手掌,这个约定会实现吗?

我笑着伸出手跟他拍一下,却被他紧紧地握住,慢慢地拉到自己的胸前:"宝瓶,我也是个逮住就不肯放手的人,你现在就被我逮在手里,只要你不主动把手收回去,我是绝对不会放开的。"

我该收回来吗?我能舍得收回来吗?独立坚强有主见,我真的是这样吗?

难到我就不可以脆弱一下吗?就像现在;

难道我就不可以去依靠一下吗?就像现在;

难道我就不可以听从别人安排一次吗?就像现在...

我抽回了自己的手,从包包里拿出了响个不停的手机。

"婷婷啊,什么事儿?"

我接通电话,带点儿歉意地看着高劲松。也许,你就是那个我想要逮住不放的人,正如你说的,只要你不主动把手收回去。

周六那天我并没有去机场,而是乘长途班车到了另一座小镇,这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是我的亲生母亲的故乡,也是她最后安身的地方。冯哲说,他喜欢这个小镇,清静安宁。小镇真的很小,冯哲说的那条长街贯通整个小镇,站在这头似乎就能看见小镇的另一头。

站在小镇的长街上,抬头是碧蓝如洗的晴空,两边是带着沧桑的老屋,脚下的青石板路满是岁月的痕迹,在这里,一切都是静止不动的,你却能够感觉得到时光的流转。

小镇的居民并不是很多,我的出现便引来了很多的关注。在一个孩子地引导下我找到了妈妈家的老屋,据说那里已经没有人在居住了,只有一个本家的老婆婆会时不时地过去看看。老屋比我想象中的破败要好得多,从门缝中看进去,虽说到处都长着些野草,却也还算是干净整齐,门窗上的油漆虽说已经斑驳脱落,总算还是完整地紧闭着。

孩子说可以带我去找阿婆来开门,我摇了摇头说不用,问他知不知道这家人的墓地在哪里?孩子听后笑着告诉我,镇南边有一个山坡地,是这个镇的集体墓地,镇上的人死后都葬在那里,如果我要去,他可以带我去,不过我得给他买一块巧克力作为报酬。

我从背包里取出一块很大块的德芙巧克力递给他,孩子接在手里立刻拉了我的手向镇南走去。令我没有想到是,小镇的墓地修的完全不亚于市上的公墓,整齐划一的青石墓碑伫立在一排排整齐的松树之间。孩子告诉我镇上有规定,这里是不可以随便烧纸的,都要去专门的地方才可以,他跟爸爸妈妈来看奶奶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我又取出一袋小零食给他,摸摸他的脑袋向他说谢谢,然后告诉他我自己可以回去,他现在可以继续和他的小伙伴们去玩了。看着他欢蹦乱跳地跑远,我才开始仔细观察这一片不小的墓区。三十年前,墓碑应该已经很陈旧了吧?我一路走着一路看着,终于发现了一块立于三十年前的墓碑,再看一看果然这里都是这个年份的,很快的我便发现了那块写着"云翠屏之墓"的墓碑,碑上的字迹依旧清晰。看来,冯哲真的曾经来过。

我把在路上采摘的一束野菊花摆在墓碑前,取出几样水果点心摆好,最后,从衣袋里取出一包糖炒板栗摆在最中间。冯哲说这是我妈妈最喜欢吃的零食,可是那时不像现在到处有卖,对于两个刚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来说,那就是一种奢侈品。

其实,你妈妈是不应该生孩子的,她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我们本来是约定在结婚后收养一个孩子的。冯哲对我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依然带着悲伤。

其实,从最初的被动调离到最后的主动离开,这些,本就是你自己的选择吧?如果不能给他最完整的人生,倒不如就此退出,如果不能同他共度一生,倒不如以另一种方式让自己的爱情圆满。我扶着墓碑在心里问她。所以,我是一个礼物,是你以生命为代价送给他的礼物。我是你的血肉,而现在,这血肉中的一部分将进入他的身体令他重生,所以,你也会在他的身体里重生吧?我微笑着摩挲墓碑。如果这是你愿望,那就让我们一起来达成这个愿望吧,让这次手术成功,让他可以尽快康复,让我们一家以这样一种最最亲密的方式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