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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克木,火克木,这是火克了木呀!”两人哭闹间,又有旁人喑哑如鸦的声音插了进来,抖动的声音低沉得如捶打石面一般,恍然间眼眶里就嵌进了一个黑衣老妪披着厚厚斗篷的身影,声音嘶哑难听,发出的音让人的耳朵生疼,却又听得她摇扇晃头,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不妥不妥,实在不妥!这样的人不该靠近,不该啊!”

苏柔慧抬起了头,看向那人,又忍不住转过来问一句:“她在说什么啊,神神叨叨的?”

看没有人回答她的话,苏柔慧怯怯的向后退另一步,缄默了声。未几,一旁的苏琅欢才开口轻声应道:“嘘,小声些,她可是苏老夫人最信赖的巫师,老夫人一直觉得凡是这位年长女巫师嘴里说出的话,都是对的。”

又有一个少爷装扮的男子,聆言不禁抬头,紧张道:“对对对,这个女巫师啊,不论是祈福还是预知灾祸,我听说都应验了不少呢。”

苏畅明初入府邸,对这些事半点无所知,耳畔飘进了苏琅欢的娇声,立马直愣愣地看了过来,吃惊的问道:“真有这么神奇,不会是凑巧吧?”

苏琅欢小心翼翼的,用扇子掩了朱红的嘴唇,柔柔糯语道:“嘘——你们几个可小声点,在我面前也罢了,别被老夫人的人给听到了,咱们老夫人倚重女巫师得很,养颜益寿的药也都是她配的,前几年请进了府邸,为老夫人算了一卦,配了几副药,老夫人心口疼的病就被她医好了。当年,连宫廷里的御医都说老夫人的病,医不好了。自从那会起,女巫在咱们苏氏世家的地位就不同寻常的大夫术士了,而且她算卦也灵得很,再说了,老夫人信的,府里谁敢说个不字?”

苏淮半信半疑的睥睨着矮他一截的女巫:“巫师,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火克木?”

女巫的手里又摇起了铃铛,脆音尖锐刺耳,流连在长长的过道里,许久才消逝。她抖着肩膀凄声道:“此女不可留啊,苏府将遭大祸!大祸啊大祸……”她的嘴里有念念有词的说了一长串谁也没听懂的话,似乎在念咒,喃喃不止。

苏七的表情有些难看,一举扇子抱拳,异常的严肃端谨:“敢问巫师,我堂堂苏府,天家庇佑,能有什么祸事?”

底下又有人询道:“巫师,你说谁能招来祸事呀?哪个女子?”

苏然看着这些,心里笑开了花,这样一个成日里只知道什么施法念咒跳大神的婆子,懂得什么?当年不过是凭借着她自个儿当过几年药婆积攒下来的本事,才将老夫人的病治好了,根本不是念咒念祈福给好的,医术上的造诣这个婆子还是不缺的,就是德行道行上,比起苏然在宫里见过的那些,要浅的多。心里一阵好笑掀起了平静泉水的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开来。苏然的面上依旧是风轻云淡,云卷云舒与她无关似的,只等那婆子又要语出惊人,苏然可是都准备好接下来自个儿最适合的反应了。

“大夫人属木,而此女属火,木遇火,必成灾啊!”巫师缓缓闭上了眼睛,又呢喃道:“此女过豆蔻,未及双八年华,身份贵重。”

苏宓安年有十八,自不必说。而苏琅欢年龄还小,方过豆蔻,众人的目光有投在苏然身上的,有投在苏宓安身上的,连苏昭月身上也落下了几道不明来路的眼光,扎人得很。不知从哪里恍然突兀得响起一句:“咦,澜思娘子怎么不见了,她才是一众娘子里头,最身份贵重的那一个呀。”

“她是身份贵重,可她顽皮着呢,这会子指不定去了哪儿,连她亲生母亲深陷在蕴宝堂的火场里都不知道了。”

有人作答,询问的人也就点点头,将把话题抛过去了,继续寻思着巫师所言,“那为何从前没有生出祸端来呢?”

“才新入府邸一日,就有此恶祸,可悲啊可悲。”持着铃铛的老妪似乎身穿了好几件斗篷,层层叠叠的黑色交替着,明明是这样契合黑夜的颜色,却难以入目。

多数人都嗅出话里不寻常,新入府的不过是三位娘子,苏柔慧、苏昭月,还有一位嫡出的苏然娘子。苏柔慧的年龄超过了双八,而苏昭月是天生的命里缺火,她的父亲才给她的第二个字里添了一轮金乌,是为“昭”,再填一个月字,日月轮转,取得平和。苏昭月又怎么可能是克了大夫人的那团浓浓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