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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不算倒也罢了,还有更晦气的便是克死了一妻一妾,但凡娶回家后,都继而病亡。苏然倒是不清楚这些,不过也晓得能让大夫人吹得这般天花乱坠的,不是纨绔子弟便是病入膏肓的废人吧?再多一些也不会是什么好归宿。

“十五岁不算早了,这回正好把宓姐儿、澜姐儿几个娘子的婚事儿一并给定下来吧,都老大不小的了,该出阁了。”老夫人一发话,倒让大夫人一脸谄媚僵住了,她只想将灾星尽早送出府去,还没想过把自家女儿送出去啊。

老夫人脸上厚厚的脂粉掩不住岁月的痕迹,轻而易举就能瞥见脂粉下的清晰纹路,嘴角弧度一大,仿佛脂粉也被嵌进了沟壑里,老夫人笑得慈善:“你方才说起的那个倒还真不错,最好再去多物色几个跟吏部侍郎家侄子差不多条件的儿郎,也得为适龄的娘子们考虑考虑,还有澜姐儿。”

让大夫人再去物色几个这般“万中无一”的人才?还得拉下自己的嫡亲女儿?大夫人的额头涔涔渗出细密的汗珠来,一抬手用上丝绢轻轻擦拭去了水珠子,并着心底的慌乱。

“婆婆,儿媳总想着多留澜姐儿几年,儿媳舍不得她这么早出阁啊……”说到舍不得,大夫人泫然欲泣的神色即时便呈在了秀靥上,颇有慈母心怜之感。

苏老夫人眉眼一抬,瞅着大夫人面色古怪,却是语重心长道:“过两年好男儿就都有妻室了,澜思是世家嫡女,身份尊贵,剩下的那些儿郎就更不能委屈了澜思了,你是当家主母,总该晓得分寸,女儿该出嫁就要出嫁,就算不急,也得先物色着,也让我撒手放心一回。”

别说难找了,就是好找,也不能让女儿受这个苦啊,老夫人到底是贼精的,一句话落下来,她就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给娘子们物色好人家。吃了这个这个瘪,还不能多怨一句,事儿都是大夫人自个儿揽下来的。

有了老夫人的话,苏然缓缓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就安心下来了,这一回议亲定然是没那么轻松的,光是苏宓安一个人就够思量好一阵子了,别忘了,她身边儿还有个视她如命的苏七呢。

苏七若是闹起来,留下来的时辰足够苏然缓一缓挨过早夏考核,再争取缓一缓入秋之后,就该定夺了礼聘入宫的人选,那时候,就不急了。后边儿等到今年的第一缕冬风呼啸而过,三年一度的选秀大典又该轮到了。

“儿媳这段时日就着手去办,请老夫人放宽心。”

大夫人只得憋屈着应了吩咐,苏澜思倒是一脸的无关要紧,仿佛要议亲的人里头没有她一般,纤纤水葱似的指头抿着耳畔垂落的一绺头发末梢,安然自若,忽而眼风一扫,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儿一般,用自以为挑剔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着苏然。

苏澜思满是嫌弃道:“然妹妹,过些日子可就要议亲了,然妹妹不会还这副打扮吧?别人还以为苏家亏了你呢!素净成这个样子,府里可没要发丧吧?”

苏澜思对于出嫁并不反感,母亲自然会倾尽全力为她寻个好夫家的,不是王公贵族、世家子弟,也会是名门俊才、倜傥少年,想来想去最为稳妥的说不定还是公侯世子一类。夫家上正面碾压了苏然,倒也足够痛快!自己有所依仗啊,所以苏澜思才敢这般没心没肺的嘲讽起苏然来。

苏宓安睇一眼过去,苏然这一身浑然素色,淡淡浅桃,外罩锦服只在腰间绣了两株西府海棠,“然妹妹的衣衫式样是简单了些,两株简单的西府海棠也有可爱之处。”

宓安已是自顾不暇,议亲一事搅扰得她和苏七对视良久都不知所措,此事能出语夸赞一句倒也让苏然高看了她一眼,这样大的事两人心有余悸,然而都没乱了分寸,算是共勉吗?

看来选什么衣裳都会落人话柄啊,苏然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将几条细细的额纹揉散。这一件是羽扇挑中的,亦是自个儿看上的,从咸康街带来的新衣,京城第一的云家绣坊所出衣衫,苏然一阵苦笑,居然苏澜思是个不识货的?!亏她还是大家千金?!嫡出贵女?!

苏然这还真是错怪苏澜思了,苏澜思本就离她距离不近,就算离得近了也瞧不清楚衣衫材质,云家绣坊的精品是好,可人家云家绣坊是不单出布料的,要亲自去量身定做一身衣裳,才有得穿,又偏偏这京城第一的绣坊只做雅致的衣裳,求一个简单大方,素雅别致,在衣料上用足了心思,边边角角也没有一点不好的。

这家不做图样繁复、尽显富贵的生意,只一个雅字就打发了来人,苏澜思又是个在穿戴上极尽奢华、力求娇娆耀目的人,就更是和云家绣坊的生意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