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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晏没打算唤醒他,但似乎是有感应一般,司渊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动,紧接着一双丹凤眼狭然眯起,似乎是还没睡醒,眼里雾蒙蒙的少了凌厉的生疏感,淡墨似的瞳仁转了转,宛如幼兽般惹人怜爱。

“醒了?”静谧的房间里二人同时开口,高晏一愣,失笑道:“我这是睡了多久,屋外好静,这是已经要迫近凌晨了吧。”

司渊一反常态,在高晏说话间目光紧紧地跟随她,仿佛稍有不慎她就会消失在他面前一般,被这般注视着,高晏也觉着有些不自在,“你…你怎么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司渊忙触电似的收回了目光,“你昏睡了一天一夜。”他清冽的嗓音中带着显而易闻的沙哑。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高晏颇有些意外,不过那个黑衣男人下手确实重,她当时觉得自己全身都被摔散架了,不过现在看看点滴上吊着的葡萄糖,自己全身上下又无一处石膏绷带,不得不直呼自己命大,竟然只受了些皮外伤。

环顾了一周,又见司渊迟迟不抬起头,高晏潜意识就觉得他不对劲,凑上前柔声问道:“你怎么了?”

司渊抬头对上高晏晶亮的目光,复又垂下头,十指交叉悬在腿间,看起来心情颇为沮丧。

“抱歉。”司渊哑着嗓子开口,“是我不好。”

话间他左手的大拇指无意识扣着右手的虎口处,即便光线微弱,高晏也能看出虎口处被他扣破了一大块皮。

高晏以前听人说过,心理有缺陷的人一旦面对一些紧急的突发情况,确实是会出现自残情况的,就司渊现在的情况看来,似乎是有这个倾向的。

想到这里高晏心中警铃大作,急忙扑上前分开他的两只手,“你在自责些什么?就算要道歉,也应该是我道歉,是我不听你的话,没有去三楼找警卫队队长,而是自作主张跑到别的地方,还差点破坏了你的计划。”

司渊被高晏握住手后,目光空洞,仿佛一具毫无生气的精致洋娃娃,似乎根本没有听进高晏的话,只有头小幅度地摇了摇:“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抱歉,抱歉。”

高晏小心翼翼地抚上司渊右手的虎口处,生理性的疼痛让司渊下意识瑟缩了手臂,高晏见状心里鼓鼓囊囊着酸酸涩涩的情绪。

又是感动又是心疼,高晏用没有吊点滴的右手轻轻拍上司渊宽阔的背脊,“没事,没事啦。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你不必自责,这是我自己选的,因为想保护司渊,所以选择了另一条路。”高晏一下一下抚摸着面前这个男人因不安而微微颤抖的背脊,语言带着十足的安抚意味:“因为想要司渊平平安安的,想要司渊健健康康的,才这么做。所以你现在这么伤害自己,才是对我真正的抱歉。”

姑娘语言轻柔地安慰着身陷囹圄的猛兽,直到他颤抖的身子渐渐恢复正常,高晏跪坐回床上,司渊却猛然起身拥住了她。

清冽的冷香瞬间将她包裹,司渊抱得极紧,凉凉的脸颊在高晏纤细的脖颈间蹭在蹭去,这让高晏一度觉得这是一只摇着尾巴的雪白色大狗,在主人身边蹭来蹭去渴求主人的陪伴。

一想到司渊摇着雪白大尾巴的模样,高晏忍俊不禁,笑着揉上司渊的头,“不难过,不难过了。”

司渊恰时侧过脸,淡墨似的瞳仁此刻再无往日的平静,里头闪烁着亮晶晶的东西,高晏看得愣了,只觉得这双眼睛比平日里看上去更加好看了,简直要引人醉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