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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火车站时,刚好赶上末班车。

头一回见到这么冷清的火车站,等车的时候都不敢来回走得太大声,因为一走动四周就全是我脚步的回音,空荡荡的,听着实在瘆人得紧。但车里却是拥挤的,尽管不是高峰时节,仍是没能买到卧铺票,连硬卧都没有,所以这一路近十个小时,我就只能干坐着硬挺,所幸位子靠窗,总算还不至于让人太过郁闷。

最初的个把小时过得还算容易。

那时候还没到午夜,边上人说话的说话,打牌的打牌,热热闹闹让我睡意全无,也凑热闹地跟别人闲聊了一阵,然后一边啃着舅妈装给我的一饭盒鸡腿,一边给同住的老张短信,跟她说我最迟明天中午就要到家了,让她早上起来记得把地方腾出来,别再占我的屋。

她很快就回复我了,回了一张她跟她男友合睡在一起的照片,一副故作□□嘻嘻哈哈的样子,大概因为光线暗的缘故,看起来有点模糊也有点变形,也因此格外显得暧昧。

见状我回了句:骚包。

她过了好一阵才了一串笑脸给我,看样子忙得是连打字也顾不上了,我看看屏幕上仅剩下的百分之三十电量,也就没再继续跟她扯皮,关了手机塞进包里,一边靠着窗继续看对面两口子打牌,一边翻出包里那本金刚经,有一搭没一搭地看了起来。

这本金刚经是老姨在我临走前硬塞进我行李袋的。

她说,这可是好东西,开过光的,你带在身边上路我可以放心点。